李妻也反应过来,尴尬的笑道:“别以为我老婆子瞎说,你也别不好意思。俗话说得好,病不讳医,你的大侄可是医术高明的郎中,你看我老婆子能这么精神的站在你面前,这都是烨儿的功劳,也不仅是我老婆子,那些和我一样病了十几年的老姐妹吃了烨儿给开的药,都大有起色,要不了多久就都能痊愈了。”李妻一脸的自豪望着陈烨。
莲姑心里一动,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可是让我一个妇道人家张口启齿说这么羞人的事,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呢,更何况他又是一个年轻后生,羞也羞死了。可是两年多了,我都没能给老爷生下一男半女,老爷对我不好,经常发邪火打我,大半也是因为我不能生养。要是他真的有办法,让我怀上孩子,老爷就不会对我发邪火,对我不好了,我也不用这么遭罪了。说还是不说?莲姑低头不语,陷入矛盾之中。
李妻笑道:“烨儿是你的大侄,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做主了,烨儿,”
陈烨接过话头,笑道:“干娘,我看还是先征询一下三叔的意见为好,贸然给三婶诊治,三叔也许会不高兴的,况且我对瞧这种病也不在行,不敢班门弄斧,三婶还是另请一位高明吧。”
李妻愣了一下,有些惊异的瞧着陈烨。小翠也吃惊的望向陈烨,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陈烨拒绝给别人瞧病。
陈烨心里苦笑,三叔没有孩子根本就在他自身,除非他禁欲三年,否则就是神仙也没法给他个后代。可是要想让这个三叔禁欲,恐怕真的要难于上青天了。还有李宝才的病,陈烨只能对李宝才一人说,又怎能没有职业道德,随意说出。陈烨心里压根就不想为李宝才治病,因此自承医术不精,是最好的选择。
莲姑脸色白了一下,低声道:“连贤侄这样的名医都不肯施以援手,看来这就是我的命,我娘活着时曾说,人不能和命争。我偏偏不信,终于碰了个头破血流。大嫂,莲姑打扰了,我、我走了。”随着莲姑的扭身,两串如晶莹的珍珠般的清泪飘落而下。
李妻瞧了一眼陈烨,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说,暗暗叹了口气。小翠俏脸流露出同情,一双大眼瞧向陈烨,闪动出求恳之意。
陈烨心里暗暗苦笑,三叔你的下作伎俩见效了,也罢,反正我也正在等着你,这一次我看看你又能弄出什么牛黄马宝来。
“三婶请慢走。”陈烨沉声道。
莲姑身子一颤,停住脚步。陈烨叹了口气道:“三婶,刚才小侄的话莽撞了,请您不要见怪。您若是不嫌我医术浅陋,小侄愿意一试,这样吧,我随您一同去见三叔,毕竟生养后代是夫妻双方的事,同时为您和三叔诊脉,小侄对症开方的把握也会大上一些。”
莲姑惊喜交加的看着陈烨,半晌,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听错,俏脸红的都快要渗出血来,蹲身行了一个正礼,哽咽道:“谢谢贤侄。”
陈烨急忙还礼:“三婶不要如此,小侄万万不敢当。小侄会尽力一试。”
李妻欣慰的笑了,满是慈爱的瞧着陈烨。小翠也是一脸的感动,眼泪汪汪的瞧着陈烨。
陈烨心里暗暗苦笑,对李妻道:“干娘,我去和义父说一声。”
“不必了,烨儿,去吧。”李老汉欣慰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李宝才在他眼里再看不顺眼,毕竟也是至亲兄弟,心里也希望他能有后。
莲姑慌忙又蹲身下拜,大声颤抖道:“莲姑多谢大哥成全。”站起身来,羞红着脸,低声道:“我为贤侄引路。”扭身推开屋门,走了出去。陈烨也跟着出去了。
小翠倚在李妻身旁,依旧眼泪汪汪的瞧着关闭的屋门。“傻丫头,你不是不再理会你三婶的事了,怎么又弄得眼泪汪汪的。”李妻打趣道。
小翠脸色一红,低声道:“她虽然爱慕虚荣,成了我的三婶,可是我们毕竟曾经是好姐妹,我也不想看着她受苦,其实每次看到她一身伤,哭哭啼啼伤心的样子,我的心里虽然是又气又恨,可也跟针扎似的难受。唉!”
李妻爱怜的轻抚着小翠的头:“这下好了,你哥给他们诊治后,莲姑就能怀上了,你三叔也就不会再打她了。其实那日你哥一身酒气回来,我的心里就有些担心,你哥毕竟是年轻,怕被你三叔带坏了。今日看到你哥对你三叔的态度,我这颗心算是放下了,呵呵呵呵。”
小翠没有说话,美目闪过复杂之色,将头靠在李妻的肩膀上,出神的瞧着关闭的屋门。
莲姑引着陈烨,一路上都是低着头在前面默默地走着。陈烨跟她保持两米的距离在后面跟随,双眼同样望着地面,只是眼睛微眯着,嘴角闪动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