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又往火堆上面扔了些衣服,让火苗重新燃烧起来,把自己的希望重新点亮,重新走回到天元身边儿一屁股坐下。
天元噙着泪哽咽着,了我一眼,颤抖着手在地上写下了几个让我惊憾的字:牛哥在岩石里!
我有点儿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是我花了,还是天元的脑袋真的出问题了,竟然写下如此荒谬绝伦的话?天元着我怀疑的目光,把双掌相对,放在耳朵下面,又朝我指了指岩壁,示意我把耳朵贴在上面听。
虽然我觉得荒诞不经,但还是决定再相信天元一次,不为别的,就为他那份执着。
我屏住了呼吸,着前面静静燃烧的火焰,在天元期待的眼光里,慢慢把把耳朵贴到冰冷的岩石上,不过,我真的没有听到老牛的声音,反而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紧张引起的心跳加速。
当我失落的从岩石上把耳朵拿开的时候,对着天元苦笑一下:“天元,老牛又不是《封神演义》里面的土行孙,又不是玉皇大帝册封的山神,你说他怎么可能钻到石头里去?你就在把你铁炎哥当猴耍吧!”
天元听了我这带有嘲讽意味的话,仿佛身上也不疼了,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把耳朵贴到岩石上去。
着他固执的样子,我无奈的点了支烟,苦笑道:天元这孩子倒是有些我和老牛身上的倔性,不知道是不是受我们的影响!
我干脆把背靠在岩壁上面,努力让自己坐的舒服点儿,几天来的奔波劳累与惊骇好像都被面前渐渐暗淡下来的火光燃烧殆尽了,连洞里的危险也都忘却,心里反而平静,竟然产生一种释然的感觉,仿佛革命烈士王若飞在临刑前的自若淡定,又仿佛灵魂已经出窍。
从精神上的无限空灵虚飘到回到现实中也就是两支烟的功夫,我是被一阵声音惊醒的,很轻微,却不是我身边儿发出来的,而是身后的石壁上传来的。如果不是洞里极度安静,我的头又紧贴在岩壁上,是绝对听不到这个声音的。
那是种很奇怪的声音,有些沉闷,像是什么重物刻画着岩壁发出来的,传到我耳边的时候已经很小。根据声音传递的方式来判断,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发出声音的地方离我这里很远;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我身后岩石不是一个完美的整体,声音在传递的过程中遇到了降低或是阻隔它传递效果的东西,这一点很好理解,世界上的山几乎没有整块儿岩石构成的,中间或多或少都有些间隙,或者沉积的灰尘,这些间隙和灰尘都会影响到声音的传递。
起初的时候,这声音仅是响了两下,我以为是山顶或是哪里落下树枝或是石块的回声,没过多久,声音就变了,先是敲一下,然后像是用力划在上面,如此不断的反复了没多久,声音完全变成了敲击声,时急时缓,时断时续,时轻时重,时散时合,似乎还有点儿节奏感,要是再清脆点儿的话,和古筝名曲《将军令》都有他娘的一拼。
如此一来,只能说这声音是人工打造的了,难道真的是老牛?他是怎么跑到石头里面去的。我带着疑惑盯着天元了一阵,这声音是他先发现的,他要是能给我个答案就最好,可是终究也没懂天元那依旧如地球仪一样变形的有些玄妙的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表情,他的舌头又受了伤,说不出来,不免感到有些失望,但失望过后便恐惧起来:老牛是瞬间从我们身边儿消失的,总不成他的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拉到石头里面去的?
我脑海里浮现出《聊斋》里面的场景:就在我和李永生低着头找东西的时候,旁边岩壁上突然多了一双眼睛,眼睛如脸盆般大小,暗红色透着凶狠和贪婪的,先是打量我们两眼,用力抖动一下,伸出个流着血的水缸般的大口,直接把老牛含到了嘴里,然后迅速缩回去找地方消化了……
我自己把自己吓的不知所措,身边儿天元突然用手碰了碰我,然后机械的指了指头顶,我抬头一,差点儿吓疯掉:头顶两米多高的地方竟然真的有双血红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