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后,多少恢复了一些意识,感觉背上压着什么东西,转头时却是一张诡异的白虎面具,麻木而冰冷而又恶心,吓我的怪叫一声,连身上的痛都忘了,赶紧用力撑起身子,就地骨碌一下翻身起来,发现它没动,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从身上穿的衣服来,这个应该是熙柔,也没功夫理会她怎么样,先把自己身上检查几遍,生怕被她咬到过。
老牛也已醒来,一边坐起来,一边向我道:“铁炎,你真幸福!”
听着他莫名其妙的话,我奇怪道:“幸福?你我没死是吧!”
我的话让老牛有些无奈,他瞥了我一眼,然后道:“被个女人压在身上半天,难道不幸福?”
我打量熙柔一番:身材曼妙,秀发乌黑,可惜脸上那副白虎面具有些瘆人,但也突发奇想:“哎,老牛,人家经常说的母老虎、母老虎是不是就是指她?”
老牛嘿嘿笑着:“铁炎,母老虎怎么了?母老虎是家中宝,更是男人成功的动力,苏格拉底、房玄龄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成就?你知道吗?因为他们家中各有一宝在管教着他们,让他们或主动、或被动的思考、定位人生,是他们成为哲学家、政治家、思想家的关键所在。”
我是个十足的大男人主义者,老牛的话很不合我的胃口,立即打断道:“忍者神龟?”
老牛嬉皮笑脸道:“你没听说过‘千年王八万年龟’吗?龟寿万年!恭喜你!”
我瞪了老牛一眼:“你小子才是头顶绿帽一只龟呢!”
老牛的腰上和肩膀,都被戴着白虎面具迷失心性时的洛雨抓出了血,动一下就疼的龇牙咧嘴,拉他起来后,他没好气的着洛雨:“他娘的,老子好心救你,你却下这么狠的手,真他娘的混蛋!”说着就抬脚向倒在地上的洛雨踢,脸却突然拧了一下,伸在半空的腿跟定住了似的,眼睛直直,低声道:“铁炎,来了一个鬼!”
夕阳下,一个头戴青黑头巾,腰系彩带的靓丽身影带着焦急神色匆匆而来,不时还小跑两步。清来人后,我头皮顿时发麻,嘴皮都有些不太利索:“她,她不是已经死在洞里了吗?”
那天在血祭坛被野人围攻,醒来后没多久,就到这个女人,老牛说她是蛇妖,偷偷拿渔线挂在她衣摆上,一路跟着走到一个巨大的洞口,结果真的遇上一条巨蟒,后来老牛还被鬼母上了身,幸亏田豪路过才救了他。
老牛脸上闪过一丝惶恐:“铁炎,这叫不叫冤家路窄?她不会是找咱们索命报复的吧!”
我一阵心虚:“是打是跑,我听你的!”
可是,那女人根本不拿正眼儿瞧我们,远远叫了声“洛雨哥!”就冲了过来。
她叫洛雨时的声音十分幽伤,充满担心,我不禁诧异:她和洛雨认识?难道她不是蛇妖?老牛像是出了我的心思,脸上闪过一丝不安:“铁炎,咱们跑吧,万一……”
老牛分明是心里有鬼,仿佛有什么事隐瞒着我,便不动声色:“万一什么?万一洛雨醒来后找你算帐?说你欺负……”
“呜、呜……”嘴突然被捂住。老牛这会儿的样子很古怪,满脸都是不安,不像是他一贯的作风,让我愈发怀疑:“这事你好好给我解释清楚,否则的话,别说洛雨不放过你,我都不会饶了你!”老牛把头转过去,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