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邱院长出了研究所的大门,那种感觉立即消失了,他也没太在意,摇头苦笑可能自己年纪大了,偶尔出去一次,就吹了风,受了寒,导致心神不宁,回家吃了饭便上床睡觉。
他这一觉并没有睡好,大约在后半夜,他被一个炸雷惊醒。听着外面的雨声,他的心绪又乱了起来,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那个影子没有形状,像人又不像,似乎在哪儿见过,又似乎很陌生。
一般情况下,莫名其妙的心悸、失眠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很多大病的前期都是这样,可邱院长前几天刚到医院检查过,并无大恙,这个可能自然被排除;另一个原因就是心灵与心灵的电磁感应,家人或是与自己关系密切的人出了大事,磁场相对的人必定有所感觉,年纪越大的人,感觉的越真切。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邱院长首先拔通了研究院值班室的电话,没想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电话里脉冲般的“嘟、嘟”声每响一次,邱院长的心就猛揪一下,按照规定,值班室必需二十四小时有人值守,随时待命。
当邱院长第三次拨打电话时,那边终于有了反应,邱院长先喜后怒,对着电话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大声质问值班人员为什么半天不接电话,可邱院长这边喊了半天,嗓子都干了,电话那头始终没有人说话,只有像是嗓子里挤出来的咕哝声,和低声的喘息,最后在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中,彻底安静下来。
研究院里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有人胆大妄为,进去抢劫?邱院长立即报jing,然后不顾家人的劝阻,披上衣服冲下楼去。
到研究院时,那里已经被公安、消防包围的水泄不通,现场惨不忍睹,被撕碎的人的残骸遍地都是,用残尸满地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因为天上下着雨,院子里的残肢已经被冲刷干净,伤口处丝丝缕缕的肉被水泡成白se。
进入值班室和大楼,扑鼻而来的是浓浓的血腥味,这里没有被大雨淋过,现场的惨状一清二楚:鲜红se的血液飞洒在墙壁和地板,依然满地肢体碎片,东边一个手掌,西边半条大腿,桌子下面一根肋骨,凳子上面半个脑袋。肢体的断口处的血还没有干,着惊心,闻着作呕。大厅里竟然没有一个脚的地方是没有血的。踩在鲜血上面走过,粘粘的,像是被什么一双从地底伸出来的手拉住。
每个人都是愁眉紧锁,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残肢的裂口丝丝缕缕,极不整齐,不像刀斧所伤,分明是被生生撕裂,没有人有这么大的力量,除非是虎、熊等拥有尖牙利爪的野兽所为。可研究院所处的位置是市区中心,不是野兽出没的地方。
“邱院长?”一个有三十多年刑侦经验的老刑jing队长问话了。
邱院长的脑海里都是血痕,残肢,死去同事的影子,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双腿不住颤抖,听到老刑jing队长的叫声,猛然打个激灵,把飘忽的眼神转过去。
“昨天下午开会的时候,分局办案的民jing汇报说将军岗上也发生一起类似的碎尸案,下的结论说这是盗墓贼被野兽袭击的普通刑事案件,现在来情况没那么简单。死者都是被碎尸,基本可以判定是同一种东西所为。”
邱院长额头渗出冷汗,隐隐猜到是什么了,昨天下午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然后心神就没安宁过。
老刑jing队长盯着邱院长道:“你们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或者,你们有没有从那里带回来可能藏着什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