珥瑶眼睛一刻也不离开那里,微笑点头。
吴宏大概嫌洞里本有的光线太暗,摸出手电筒想看的更清楚一点,可就在电筒打开以后,大家都惊愕起来,月映草竟然瞬即消失了,仿佛从不曾出现过!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诧异四下打量,想看看是不是有东西把月映草抢了:“怎么回事?说没就没了?”
话说完时,就见长出月映草的女尸又动了起来,这次并没有继续往外面爬,样子像是在退回去。
珥瑶稍微一愣,突然焦急道:“快把手电筒关掉,月映草不能见到强光!
吴宏带着愧疚把电筒收起来后,长出月映草的女尸果然又慢慢爬到洞壁边上,嘴里那金黄se的月映草又钻出来,只是这次用的时间比上次要长很多。
没来之前,听到他们说月映草只在月光间接的照she之下才会出现,才能生长,我还不太相信,现在见了,有点瞠目结舌,忍不住感叹:“这东西也太娇嫩了吧,连手电筒的光都承受不起!”
吴宏笑道:“其实,有很多东西都是不能见光的,只不过你没注意!”
我思来想去,搜索遍自己整个大脑,最后只知道天上的星星不能见光,一见光就跑,但我这个惊人的结论没敢说给他们听,怕吓到他们。
口里生出月映草的女尸可能经常从云母洞壁里爬出来,每次都把挡在他面前的云母块儿扒到水里不少,时间一久,摔落在水里的云母块堆越高,形成一片凸台,露出水面一尺多,三四尺阔,上面可以站上几个人,却处在对岸,正好被水潭隔开。水面上又没修桥,要想站到凸台上,只有两个办法,第一是扒着洞壁爬过去,可是云母洞壁脆弱异常,并且十分光滑,想爬过去是痴人说梦,第二就是涉水过去。
说到涉水,我不由后退半步,打心底寒,并不是洞里冷,洞里一点都不冷,冷是来自我的内心。
家里的夏天一直都热的不得了,所以一到夏天我就和老牛等几个好友去泡水,练就一副好水xing,记得有一年,看到电视上说别人横渡长江是如何的有毅力,有本事,又是什么壮举,老牛气不愤,当时就来了一句:“铁炎,他们横渡长江算个屁,还值得上电视,咱们改天竖渡长江给他们都竖个榜样!”我被他说热血沸腾,想都没想就应了他,后来连准备工作都做了,可把地图拿过来一翻,两人都傻了,他娘的,那是几千公里呀,要是从源头开始一路游下来,恐怕连给冲到太平洋里喂鱼的机会都没有,指不定在哪儿就沉下去了。
不是我吹,在家里面游泳的时候,还真没怕过,别人说哪儿刚淹死了人,哪儿有水鬼闹事,我们还专往那里跑,去逞英雄。可惜时过境迁,一切都变了,进入神农架后,先是在青犀洞跟水底的长蛟恶斗一番,接着又被水里跳出来的娃娃鱼压个半死,最要人命的要数那只云斑角蟾。一次次的胆战心惊,死里逃生,再看到水有种自内心深处的颤抖,尤其是陌生的水。
远远看着洛雨已经在准备下水,虽然洞里不冷,他还是喝了两口酒,这是壮胆用的。
流映着月光的细水自洞口清泉涌出,潺潺而来,汇集在面前深潭里,洞壁上却没有水位升降留下的痕迹,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潭里的水永远都是这么多,那它就要有个出水口,至于出水口在哪儿,我们目前还看不到。
反she着月光的水面泛着淡淡涟漪,一波一波轻轻荡漾,洞里光线较暗,月映草又怕光,不能开灯,竟然看不到水底二尺以下,所以当洛雨走到水边的时候,我们深深为他捏了一把汗,同时端枪瞄准水里,以防不测。
可命运偏偏那么喜欢捉弄人,洛雨的一只脚刚落到水里,面前三尺多远的水面就猛的打了个旋,卷起几个水窝,一只骷髅手爪在那里一闪即逝。
要说洛雨还真是镇定,居然只是嘴角轻轻颤抖一下,而吴宏却忍不住对着水里一阵扫she。子弹打进水里,传来沉闷的响声,水花飞溅,重重砸下,枪声产生的气流在洞里几经回荡,震的洞壁上的云母层慢慢往下坠,哗啦啦直响,洞里顿时烟尘蒙蒙,鬼影曈曈。
这才意识到,洞里连开枪都危险,赶紧抓住吴宏的手:“王八蛋,你想把我们全都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