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保护莫先生,没说过话的熙柔秀眉紧锁,双目圆瞪,端枪望着面前无边的黑暗,向邱队长道:“遭了,是胡世刚!”
“王八蛋!”邱队长怒骂一声。也不知道他是骂胡世刚不争气,还是在抱怨,反正他最后把犀利的目光转到冯润民和大超的脸上,似乎在责备他们没有拉住胡世刚,碍于邱队长满脸的威严,冯润民和大超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赶紧把头垂下。
打心底来说,在听到那惨叫声时,已经预料到前面不是狼窝就是虎穴,生了退却之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种胆量,但如果没有绝对的实力,光有胆量是不行的,搞不好就是送死。
现在的我们,虽然还没到风烛飘摇那么悲惨,也损失惨重,更何况后面还有路要走,冒险绝对是大忌。可这次是头发花白的莫先生说要去看看,邱队长和熙柔不会反对,大超和冯润民根本没有说话权。..
白天的时候,野人攻击我们两次,第一次被我们打退,第二次杀了一个邓鹏,不过,这个野人在接下来攻击邱队长的时候被打伤。从伤亡数量来看,可以算是半斤八两,谁都没好过。但内心紧绷的那根弦告诉我:野人的报复心极强,如果被它们盯上,只有两个结局,要么它死,要么我们死!
邓鹏尸体的消失和刚才突然出现的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就证明野人并没有善罢甘休,后面还有动作,并且就是今晚。
野人皮厚肉粗,身体强健,攻击起来凶猛凌利,我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邓鹏就是最鲜明的例子。这还只是一个野人,如果像在血祭坛时,突然出来一群,那我们只有死路一死。
尽管有一百个不愿意,我也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乖乖的跟熙柔她们在一起,这样彼此生存的机率都会大很多,不过这样一来,前面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去闯!
山间本无路,陡崖下的谷地更难走,暴雨冲出的深沟浅壑纵横交错,满地碎石有大有小,断裂的树枝杂落其上,又覆盖着荒草枯叶,根本不知道哪一脚是实,哪一脚是虚,有些上面已经结冰,踩在上面又湿又滑,要加倍小心。
从悬崖上绕路下来的时候,路同样不好走,但那时是白天,大家多少有个照应。现在是晚上,虽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却看不了两丈远,偶尔一阵寒风吹来,卷的遍地枯叶飞旋,树枝轻摆,犹如阴鬼现身的前兆,让人时不时打个哆嗦。
经历了邓鹏事件后,大家彻底被野人弄怕了,每个人走路时都高度集中着精神,生怕野人突然从哪儿冒出来,手指一直抠在扳机上,不敢离开。真正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并且还频频狼顾,四下张望,看到一棵树,大家都要分成两拔人,上下前后仔细观察一番,确定树后没藏着野人才敢走,搞的跟做贼似的,几分钟了,才走几十米。
我暗笑大家太过小心,便打趣道:“就咱们这龟速,连野人看到都会笑咱们胆小,更别说去找胡世刚了!”
老牛接过去道:“铁炎,细水才能长流,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一切还是小心点好!”
我嗤笑一声:“得了吧,你现在是被野人盯上了,不是想躲就能躲过去的,在这种情况下,更要拿出咱们忠于革命忠于党,刀山火海也敢闯的忠诚信仰,营造一份天不怕、不怕的气场,让野人看到我们这支威武之师就吓的抱头鼠窜!”
老牛嘿嘿笑道:“话是不错,但你说野人为什么敢追杀我们的呢?”
老牛问的这个问题,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要费很多口水,得找个时间跟他从头讲起,否则他不会明白,便装作跟他有同样的迷惑,轻笑一句:“还用问吗?子曰:人倒霉,蛋打腿!运气不好!”
熙柔正扶着莫先生走过来,听到我的话,斜瞄我一眼,嘴角挤出两个字:“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