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和我的想法迥然不同,他认为,白龟终是灵物,既然冒险把放出来了,就干脆带走,以后总能用的上。
后来见我的意见很坚决,他也没再做过多争论。
通灵白龟不知道在水晶黄玉里面被困了多久,现在重获自由,应该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东张西望一番,而它却没有,样子十分平静,一副又傻又愣的样子,呆呆把脑袋缩在脖子里,一动不动。它似乎在不足二尺的狭小空间里、在千万年的时空穿梭中,彻底的参透这个世界,达到宠辱不惊、得失无谓的至高境界,回归了自然。
其实,我的本心也是想让白龟重回自然,干脆就不再管它,只把它当成我们在神农洞天里的一段插曲,继续和李永生去走我们的路。
溶蚀洞穴就像一座大的迷宫,毫无规则可言,洞壁时而空阔、时而狭窄,道路迂回崎岖,有时从一个洞里钻出来后,看到的又是一排高高低低的洞,洞连着洞、洞套着洞。刚开始还能根据野人在地上留下的蛛丝马迹跟着走,可是没多久,就丁点痕迹都看不到。
这种情况下,我只能硬着头皮,凭着感觉走,也不知道是太倒霉还是怎么回事,我们居然接连钻到死胡同里,最后都退回去。第二次退回来的时候,我郁闷、惆怅、恼火,加上身体的劳累,都快要崩溃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说不出的悲哀:这座山藏在万丈云海里,我们无法估计它的长宽,但根据走过的路来判断,地底深处肯定只会更大。才走这么点就把我们折腾的要死,如果后面还是这样,基本不用走下去了,迟早会被累死,必需要找个解决的办法。
其实,自打阴魂峡里,洛雨跟我们说他会在走过的路上做标记后,我就把这话深深记在心里,一路过来,都用拉孜藏刀在洞壁刻下痕迹,简单标示出自己走的方向。可这只能让我知道自己有没有在兜圈子,并不能为我们指出正确的路。
百般无奈之下,不由自主想到那只白龟,它能听懂人话,并占卜吉凶,预测未来,要是把它抓回来帮我们指点一番,必定能省我们不少力气。但一转念,便又作罢,李永生之前曾说白龟每天只能回答三个问题,这是他在问的问题被白龟否则定后,心情失落随口说的,还是真有其事?如果是真的,我带着它也没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白龟究竟是什么来头儿?如果它也是古代巫师安排在这洞里的守护兽之一,那么,尽管我们将它从困它千万年的水晶黄玉里救出来,它会不会给我们带路也是未知,说不定还会把我们带上歧途。这不是我心眼小,而是现实残酷,老天没规定好心一定要有好报,其实在很多情况下,好心通常是好人最致命的弱点,极易被坏人利用并加以伤害。
对于白龟,我不敢抱太大期望,只能把思路转到野人身上,仅这小小的一个转变,我的心就如拔开云雾见天般开朗:一路过来,各种线索告诉我们,野人与神农洞天的是是非非绝非一时半会儿,野人进入神农洞天也不是一次两次,甚至要以“代”来计算,数代野人前赴后继进入神农洞天,想完成它们的任务或使命,不可能一点线索、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最起码会在正确的路上做好标识,让后人们不用每次都耗费大量的时间来找路。
标记肯定留在洞口处,否则没有任何意义,我一个洞口一个洞口的察看,就在其中一个洞里,果然发现些与众不同的地方。右边的洞壁上,有道半尺长、类似粉笔画出来的线,并且这线还有荧光效果。这让我有些惊奇,野人居然会找来带荧光的矿石做标记。
大概时间太久,画线上面已经蒙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荧光效果也不明显,就算有光照上去,不注意的话,还是很难一眼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