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已经将自己身上背负的盐袋解了下来,炫耀一样向几位愣在那里的驿卒晃了晃。
几名驿卒也回过神来,他们不再怀疑自己听错了,也不认为李奇在乱说话,赶紧跑过来,抢过李奇肩膀上的盐,以飞快的速度跑进了驿馆。
这举动惹的李奇和王晨目瞪口呆,敢情这些人就认为李奇身上背的是盐,而其他人身上的就不是了?摇头叹息之下,几人只得自己扛着所有重物,走进驿馆。
被抢了盐袋的李奇,也赶紧过来,将王晨肩膀上所负的生物抢了过去。
一起来的这些人当中,只有王晨没有背负盐袋。
这是李奇不同意之故,他怕累坏了王晨,所有重物他们这些军士背负就可以了。在自己身上的盐袋被驿卒抢走后,马上就过来拿王晨肩膀上扛的滑雪板。王晨也没坚持,顺手就交给了李奇。
不需要背负重物,落个轻松,何乐而不为呢!
一行人走进驿馆的时候,却并没看到预想中的热闹、激动场景。
李奇所背负的那只盐袋自然被心急的驿卒们解开了,只是这些人都呆在了那里,没了反应。
李奇一脸得意地走到那些面对着一大袋白花花jing盐而愣个当场的驿卒面前,傲然地说道:“我说哥几个,是不是从来没看到过成se这么好的jing盐啊?以后你们可有口福了,可以天天吃这样的jing盐!”
王晨也走到李奇身边,看着面对jing盐呆呆的驿座,有点掩饰不住自己心中的得意,咧嘴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自己随手间做的一件事,就让这么多戍边的军士惊成这个样子。
第一窝jing盐制作出来时候,李奇的表现可是很滑稽的,又哭又笑,好像从来没吃过盐的人一样。今天这些驿卒表现也是这个样子。嗯,很有趣!
“哇……”在王晨被吓了一跳中,竟然有一名驿卒在尝了jing盐后,哭了起来。
男儿汉的哭最能感染人了,其他驿卒也跟着掉眼泪。
李奇和他手下的军士也是一副戚戚然的样子,只有王晨在那里莫名其妙。
这些人,怎么都这么脆弱啊?
按理说,戍边多年的军士,应该被磨练成一副很坚强的样子,自己受伤、同伴身死的事也见地多了,那ri吐蕃人袭营时候,几名军士阵亡,也没见李奇有太多的悲se,相信这些在安西多年的驿卒也是一样的。但今天,面对一袋以后世时候价格来计算,只值二十几块钱的盐,竟然干嚎了起来。
驿卒们的哭嚎声随着李奇手下军士陆续御下身上的盐,而越加响亮,让王晨忍不住撇撇嘴。
不就是几十斤盐吗?竟然哭成这个样子。
王晨哪里知道,盐有安西军中的份量。很多时候,为了抢夺盐,许多人甚至都不惜xing命,这几名驿卒就有同伴因为盐的问题而失了xing命,主要就是盐的来源太困难了。
要从关内向关外翻运,所需时间、人力、金钱无数,而且都是成se极差的盐。
冬天到了,这样的盐也是供应不足,许多时候没盐吃,就只有醋布可以解决了。
冬天时候,盐在龟兹城的价码可是高的离奇,而且基本都是有价无货,连粗盐都没有,更不要说如此数量的jing盐。这些驿卒在安西呆了多年,从来没看到过这么jing细的盐,如何不激动的干嚎。
“喂、喂,别嚎叫了,都成什么样子了,让人笑话!”同样在抹眼睛的李奇却嘲笑起了几名驿卒,在驿卒们不好意思地擦眼睛之时,“张二郎,郭大郎,某告诉哥几个,这些盐都是这位王公子所制!是他想办法替我们制作了这么多的jing盐!”
“啊?!”差不多齐声的惊叹声响了起来,六七名驿卒的眼睛全都落在了王晨的身上,有点不可置信。王晨坦然地面对众人的注视,没说话,只是微微地点点头,表示李奇所说是实话。
“王公子带着我们用简单的办法用毒盐制作出了jing盐,某今ri就是带着他,冒雪来见裴大都护的!”李奇一脸的傲然,又马上吩咐驿卒道:“哥几个,别愣着了,快把盐收拾好,不要弄破袋子,这可是我们千辛万苦带过来的!还有,我们冒着风雪行进,累的要死,也快冻坏了,快弄点热的东西给我们吃,一会还要去面见裴大都护呢!”
平时李奇可从来没这样命令过驿卒,即使他命令也没人理他,但今天不一样,李奇这番话刚说完,驿卒们马上应声忙开了。端炭炉的端炭炉,拿热饮的拿热饮,捧食物的捧食物,还有人给王晨拿来一条原本只有高级将领才可以坐的缝有厚毯的胡凳,甚至还有人来替王晨捏肩膀!
“还真成大爷了!”享受着驿卒们贴心、恭敬服侍的王晨,打心底的感慨。
不会吧,竟然还有酒献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