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三人便进了院子,胡万里粗粗打量了一下,便知这院子较之前租的院子要大的多,房舍亦要好上不少,不过屋里的陈设却要差上许多,赵长福报上来的购买院子的银子是二百两,看来月港是半卖半送的。
进了后院客厅落座之后,胡万里才道:“小厮买了多少?”
“共计六十八人,其中丫鬟二十六人,小厮四十二人,皆在十三四岁左右。”吴亦有随口便道:“今年江西、湖广饥荒,河南灾荒,南京人市生意颇为兴隆,不过因为船员水手多,又只有两艘小船,无法多带。”
听的这些丫鬟小厮都是来自江西、湖广、河南,胡万里点了点头,地方杂点好,易于管理,待的丫鬟送上茶水退下之后,吴亦有才道:“长青兄,家严已经同意将船队置于您名下。”微微一顿,他有些忸怩的道:“长青兄,小弟想到龙溪县衙谋份差事。”
胡万里听的不由一笑,吴家这是不放心他与月港的关系,让吴亦有呆在他身边,以便随时探听情况,微微沉吟,他才道:“也好,我还正缺个贴心办事的人。”
见胡万里一口应承下来,吴亦有忙起身一揖,道:“学生见过堂翁。”
这是以幕友自居了,胡万里微微一笑,道:“人前就称堂翁,私下里则无须如此拘束,还是兄弟相称,听着习惯。”略微一顿,他才道:“方才进来,一路只见有丫鬟小厮,船员水手安置在何处的?”
“船员水手,小弟在月港租了两处院子安置。”吴亦有含笑道:“那些个船员水手粗鲁散漫惯了,小弟担心他们带坏了这些丫鬟小厮,是以分开安置的。”
“你倒是细心。”胡万里笑了笑,才道:“一百多船员水手,是按三艘船配置的?”
吴亦有点了点头,道:“远海航行,江南的船员水手及不上漳州,尤其是下南洋,若无漳州船员水手,根本不敢南下,长青兄在漳州再招募二三十人,三艘船的船员水手便齐全了。”
“都是签了靠身文书的?”胡万里追问道。
“那是自然。”吴亦有笑道:“私船出海乃王法所不允,不签靠身文书,岂敢让他上船,不仅要签靠身文书,而且都是知根知底的,这且不算,还必须有保人,长青兄尽管放心使用便是,不过,对于船员水手,一是要善待,二是工钱高,除了学徒,最低的月钱也是二两。”
最低的月薪是二两白银,而且包吃包住,这倒真是高薪了,不过这是高风险职业,倒也值得,稍一沉吟,胡万里才接着道:“既有了船员水手,明ri便将两艘五百料的海船落实下来,船上配置的火器从何而来?”
“火器之类,长青兄无须担心。”吴亦有微微笑道:“月港就有,他们会送一部分给您的,不足的,想法子从南京买,只是价钱稍贵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