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杯茶,严力才道:“世侄,咱们月港送一艘五百料的海船,是否多了些,这日后的节庆礼又该如何送?”
谢文昌瞥了他一眼,才道:“今时不同往日,胡知县虽然官不过五品,但这份圣眷,福建无人能比,他与张阁老的关系也比咱们想象的还要好,而且他这人坦荡,在他身上投钱,总比扔给那些官员强。若非是考虑到日后的节庆礼不好送,我还准备一口气送他两艘,他的船队规模越大,才越会为月港尽力。”
听的这话,两人都是一怔,这话是说以后的节庆礼都按这个数额送?这也太大方了吧?微一沉吟,洪长福才道:“世侄,这一年有三节两庆,即便他未娶正妻,三节一庆总是有的,仅是如此,一年就送二万两?”
“你们这是按市场价,一艘五百料船,成本只是多少?”谢文昌看了两人一眼,道:“你们知道翰林侍读学士意味着什么?”
听的这话,两人立时噤声,这个他们是真不懂,他们只知道官员的品衔高低,见两人不吭声,谢文昌才缓缓说道:“朝廷的内阁阁臣,也就是大学士,也才是正五品,每科的科考状元也才授予翰林院修撰,尚不及这翰林侍读学士,由此可见,圣上对这胡知县是如何的器重。
现在的的大明首辅张阁老,中进士到入阁到首辅,不过才数年时间,以圣上对胡知县的器重,几年时间就可能调回京师重用,如今不巴结,难道等他高升回到京师再去巴结?何况咱们送的是船,不是银子。”
听的这话,两人登时便不再吭声,一艘海船的成本只在三千余两,如此算,倒是不贵,送船对月港来说,更易于控制,漳州的水手船员跟月港没瓜葛的还真不多,两人正想着,一个小厮却是蹬蹬蹬的跑了上来,躬身道:“禀三位当家的,胡知县已经到了。”
谢文昌看了看天色,又看了二人一眼,便起身在楼梯口恭候,严力、洪长福知道他这是怪他们来的太迟,他们也确实迟了点,两人皆是不言声的跟了上去。
不一时,便见胡万里一身长衫,独自登上了二楼,三人连忙见礼,仍然是一揖两跪,胡万里含笑道:“又非是在公堂,起来罢,日后无须行此大礼。”
“多谢大人体恤。”三人忙齐齐谢道,起身后,三人自是免不了一番恭喜。
寒暄几句之后,胡万里便当仁不让的坐了首席,扫了三人一眼,他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我想知道福州官员船队的情况,能否详细相告。”
谁也没想到他坐下来就说正事,而且是如此犯忌讳之事,三人都不由一愣,略微沉吟,谢文昌才为难的道:“恩师开口,学生本不当拒绝,但月港历来对所有官员的情况皆不留存,也不刻意打听,还请恩师恕罪,学生实是无法相告。”(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