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角度来看,遭受点攻讦也不是坏事,再一个,借此机会还可以试探嘉靖究竟有无起复张璁之心,若是张璁真的没有起复的希望,他也好早做打算。
想到这里,他不由起身缓缓在房里踱了起来,李时、翟銮、方献夫三人为何会在这节骨眼上联名上疏恳祈起复张璁?是试探嘉靖对张璁的态度?还是担心文武之争引起朝局混乱,想以此来转移视线?
正自想着,却听的两下轻轻的敲门声,他不由转身望去,却见徐清曼浅笑吟吟的立在门口,虽然天气已经转寒,但她仍然身着一袭浅檀素缎裙,风吹裙动,宛如凌波仙子一般,更难得的是她这般浅笑如兮的模样。
稍一走神,胡万里便警惕起来,这徐清曼乃是有名冷美人,如此浅笑盈盈,必然是事出有因,瞥了她身后一眼,不见王承明身影,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想。
见胡万里往她身后张望,徐清曼便含笑道:“长青绕室徘徊,为何事烦扰?”
胡万里微微一笑,伸手做了个请进的姿势,这才笑道:“烦恼皆因清曼起,又何须明知故问?”
听他叫的如此亲热,徐清曼俏脸微红,进屋落坐之后,便试探着道:“从未听闻小公爷与长青交好,今日如此急着寻长青,是何为难之事?该不会是为文武之争而来?”
这事胡万里可不敢有丝毫透露,想来徐鹏举父子亦不敢露出丝毫口风,文官攀结勋臣固然是大忌,勋臣结交文官,同样是大忌,当下他便一笑落座,道:“清曼说笑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小公爷与在下文武殊途,岂能就此事相商?”
微微一笑,他才接着道:“清曼与小公爷关系匪浅,又是一道前来,难道不知为的何事?他看中西城的一块地皮,就是在被烧毁的一条街上,前日差人来关说,被回绝了,听闻几条街正在规划,才亲自找来。”
听他如此说,徐清曼不由白了他一眼,她才不相信这些鬼话,那徐邦瑞才多大年纪,就知道置办私产?不说其他的,他哪来那么多银子?不过,胡万里既不愿意说实话,她也不便点破,她今日自告奋勇陪同前来,亦是有事相求,但却不便久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胡万里又是官身,还是谨慎为好。
当下她也不再绕圈子,开门见山的说道:“广宁伯想见长青一面。”
广宁伯,那个用军饷买彩票的广宁伯刘泰?那定然没有好事,况且胡万里如今根本就不想与勋臣有往来,当即他便毫不犹豫的道:“本官忙于赈济西南两城的赈济以及复建事宜,千头万绪,事务繁杂,实是无暇分身,再则,眼下文武之争一触即发,实不宜私下与勋臣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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