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万里也有心逛逛西湖放松一下,当下便含笑道:“冬日融融,既无雪又无霜。不如去苏堤走走。”说完他便觉不妥,这年头,女子都缠脚,一双小脚可走不了多远,想到这里,他不自觉的低头去看徐清曼的脚。
徐清曼慌忙用长袍遮挡,羞红着脸道:“不准看。”
胡万里却是早就瞟见她的一双大脚,当下诧异的道:“清曼没缠足?”
徐清曼极不自在的看了他一眼,才扭捏的道:“小时候顽劣,白日缠,晚上自个又偷偷的放了,家父膝下无子,向来将我当男孩养,也就随着我的性子.....。”
见她低头不敢看自己,胡万里轻笑道:“天足好,你家老公就喜欢天足。”
“啊?真的?”徐清曼一脸惊喜的抬起头来,随即便好奇的道:“老公是什么?”
“老公嘛.....亲一个再说。”胡万里说着,便一手挑起她纤秀的下巴,一手从后揽住她,毫不迟疑的吻了下去,徐清曼惊恐的瞟了一眼车帘门,也不敢声张,半推半就的挣扎了几下,便浑身发软,任由他亲吻,感觉到快喘不过气来了,才用力的推开他。
看了一眼帘门,她才喘着粗气轻声央求道:“这里不行,让下人听见,你叫我怎么见人?”
胡万里附耳过去,轻声笑道:“那咱们去客栈?”
“美的你。”徐清曼赶紧摇头。
“那就在这里罢。”胡万里说着又凑上前去,徐清曼连忙捂住他嘴,似蚊子似的轻声道:“去西湖。”
冬月十五,午后,胡万里日夜兼程赶回了南京,在西水关换乘了一艘小船沿秦淮河而上径直进了长青园后院码头,一上岸,他便叮嘱不许泄露他回来的消息,顾不上洗浴满身的风尘,便匆匆进了师爷薛良辅的小院。
薛良辅正在房里逐份清理最近一段时间的邸报,听闻动静,忙放下手中的邸报迎了出来,见是胡万里,忙上前一揖,道:“东翁回来了。”
微微点了点头,胡万里便直接问道:“京师有何动静?”
“很不好。”薛良辅说着,便身伸手道:“东翁请,进屋再细说。”
进屋落座,薛良辅便将一叠邸报递了过去,道:“这是近几日送来的邸报,东翁先看看。”说完,他便为胡万里斟了杯热茶,这才在下首坐了下来,胡万里略略翻了几份邸报,皆是刊载的朝中官员攻讦三权分立的奏疏,其中有两道奏疏更是直接将攻讦的目标对准他,弹劾他妄议朝政,谀言邀宠、蛊惑君上,擅坏祖制,败坏风俗,不仅攻讦他建言三权分立,连发行彩票、建言月港开海也被攻讦,而且还将他狎妓夜游秦淮的事也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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