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将衣服全都换了,连鞋袜都没放过,直接拿了出去让保镖仔细检查,一寸布都不要放过。从进入庄园,他根本没有跟严景棋有过肢体接触,甚至庄园里的人没有一个近过他的身,所以并不觉得自己身上会被人下了窃|听装置。
片刻后保镖进来了,拿着一枚薄到透明,只有小拇指大小,隐隐透着细微纹路的芯片,刘明的脸色这才沉了下来。
之前他觉得严景书太过小心,简直就像是生活在密集无死角的监控之下,一切的电子设备全都拒绝使用,就连手机也换成了最老式的卫星电话。现在看来,严景书的小心不是没有道理的,那个严景棋实在太过邪乎,这种几乎无所遁形的感觉实在是很糟糕。
严景书将杯中最后一口酒饮尽,轻笑了一声:“你还是小看他了,我那个哥哥,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贵公子了。”
刘明道:“那这个计划还要不要继续。”
严景书转头看向刘明,那跟严景棋极其相似的眸子,却透着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阴鸷,就像是常年生在在阴暗地带的毒蛇,危险的让人不愿过多靠近。
现在刘明大概能明白为什么严景书会那么憎恨严景棋了,明明是亲兄弟却恨不得弄死对方。黑暗的东西讨厌光明的照耀是一种本能,虽然严景书明明可以活的很光明,从小到大没有不公也没有压迫,可以做一个十分逍遥快活的贵公子,偏偏却被他自己给逼到这个田地。
严景书看了他一会儿,却突然勾唇一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摇晃了一下酒杯,问道:“其实你没必要搀和进来,一辈子挣下来的家业,甚至说不定会把你自己赔进去,何必呢。”
刘明无所谓的道:“如果我有妻儿,我会有顾忌,可是这辈子我作恶太多,总会遭到报应的,我不希望将来有一天会报应到我在乎的人身上,还不如孑然一身的好,所以既然随时都有可能没了明天,何必带着遗憾,我这人,最讨厌欠别人的情。”
刘明说完,顿了顿又道:“我只会帮你一次,不管结果如何,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严景书没有再说话,有人上赶着帮忙,他当然不会拒绝。虽然他觉得这样的人真的很傻,他当初所谓的帮忙不过就是觉得好玩,连顺手的力气都没费,就跟在路边打赏了个乞丐一样没差别。可是这人却拼尽全部身家来还这份情,真是傻的令人无法理解。
严景书站起身,换上了保镖的衣服,朝刘明道:“先慢慢接触吧,时间多得是,只要能将他拉下来,多久都值得等。”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了刘明的房间。
严景书知道这一次严景棋是真的不会轻易放过他了,所以一直都很小心,这次跟着刘明一起过来,那些带过来的保镖身形都跟他相似。他已经在用任何可能性去猜测严景棋,可是当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感觉到了一丝不妥想要退出去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韩霆坐在一片漆黑中,在严景书想要开门跑出去时,那门把手已经凝固成了铁坨,即便是一片漆黑,但韩霆还是将严景书脸上惊慌了一瞬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讽刺道:“到底不如景棋,没有他那处变不惊的镇定。”
韩霆起身走到了严景书旁边,如铁钳一般的手掌直接抓在了他的肩膀上:“你时间多,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你身上,还是一劳永逸的解决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