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锦一改这几日颓废的状态,安静地站在一侧,面带微笑,又恢复了往日那个锦绣无双的世家公子模样,由着鹤羽挑三拣四的刻薄言语,可眼睛却从未离开过慕十七。
他这么看着弄得她实在是有些别扭,她以为自己已经与他讲的很清楚了,视线飘出去,透过门外的众人,落在那抹转身离开的炫黑色身影上,声音有些急促:“我要说的已经与锦绣公子你说清楚了,你要怎么做那是你的事,十七管不了,只是还是烦请公子不要再来宸王府打扰到宸王爷了。”
“宗政家的千医馆汇集离国的国医圣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立刻带你离开。”那他就可以天天看见她了。
慕十七坚决地摇头:“不用了,鹤羽的医术很好,再者我并不想节外生枝,若是可以还请锦绣公子替我保密,就当没有见过我。”
宗政锦以为她怕他跟独孤宸闹的不愉快,自己又何尝愿意与独孤宸交恶,只是知道她在里面还受着伤,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如今既然是见了面也摸清了她的身份,那他也不会这么患得患失的了。
慕家在,慕老爷子也在,她就跑不了。
“那你先在宸王府养伤,我以后再来看你。”报以最温柔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宗政锦终于走了,可鹤羽等人却是怨声连连,什么锦绣公子温文尔雅,就是难缠的小人。
独孤宸再也没有出现在慕十七的屋子,只是让人传了话,行程推后。
慕十七自然知道他是顾忌着自己的伤,可如今她却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盛京了,一来是为小泊的身子着想,越在越好。二来,她怕她没有按照计划出行,老爷子瞧出破绽来,让他老人家担心。
她让鹤羽把自己的想法又转达给了独孤宸,鹤羽这两日对她那冷眼白眼翻得那叫一个勤,依旧递了个白眼给她:“要说你自己说去,凭什么你惹的祸,我要去承担,哼,不去!”
慕十七倚在床沿,如今已经换回了自己的房子,雕花桃木大床绸缎锦绣软被,满眼的新鲜花草,婢女端着一小桌子的吃食,放在床上。她一边小口押着补汤,一边充满不解的看向鹤羽,她惹了什么祸?
“慕家人找来了?”
“不是慕家人,是宗政家人!那个宗政锦的事你不会忘了吧?”鹤羽语气不善。
慕十七秀眉皱了皱,宗政锦的事可谓算是个意外,她真的不知道那晚为何会遇见他,也不能理解他执着着要见自己的心。
既然鹤羽不愿意传话,那她也指望不上这些个见到独孤宸连头都不敢抬的婢女小厮们了,只能自己亲自出马。
腰上的伤,她基本没放在眼里,外加鹤羽处理的手法和宸王府上好的药材,她下床走了几步路,除了一点轻微的疼麻感,基本上没什么大感觉。
夜色下,月凉如水,她简单的梳洗了下,又换了身衣衫,才觉得自己这几日蓬头垢面的形象稍微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