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除？怎么切除？你是说砍掉瑞塞斯新长出来的脑袋？”迪尔兰多握紧腰上的匕首，一种升腾的怒气正在自己胸中盘旋。当初发觉瑞塞斯长出魔龙的头颅的时候，自己一瞬间确实有过那样的念头，但是随即就被否决了。

他爱着这只被自己亲手孵化养大的小龙崽，就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虽然那是一只混蛋的什么都不懂的大吃货，但是他也不愿意看到瑞塞斯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去伤害对自己百分之百信任的幼龙，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白鹳又退的远了一点，似乎已经感受到从迪尔兰多身上涌现出的杀气。它焦躁不安的跳着，用又高又尖的声音说话：“是的，你必须做出选择，维护幼龙的纯洁性还是放纵它堕落下去。从没有混血的巨龙，它这样的杂种是不被允许……”

“嘭”的一下，白鹳脚下的整片蘑菇群都被迪尔兰多爆发的精神力给扫平了，碎片裹挟着大鸟砸上了小世界的外壁。巨大的白鸟像个昆虫标本一样四肢摊开的被压在透明的精神之壁上无法动弹，只要迪尔兰多再多用一点点力气，就可以把它像一只苍蝇一样碾的粉碎。

“你竟然.胆.敢.那么说瑞塞斯？谁给你的权利？！我真该撕裂你那张滴着毒液的嘴巴，拔出你蛇一样充满谎言的舌头，然后挖出你漆黑的心脏，用龙炎好好的炙烤，再把灰烬和你的脑浆搅拌在一起，反正它们都早已黑的像炭一样了。”

费凯伦为对方突然爆发的怒气而欣喜万分，那个站在激烈气流中，浑身涌动着黑暗暴虐能量的人和魔龙王佐伊是那么的相似，完全不复当年阳光灿烂的模样。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污染果然是双重的。不过他可不想自己的一部分精神就此死去，连忙开口为自己辩护。

“你不能因为我的诚实而惩罚我，你自己心里面应该也清楚，这样的龙绝对不是你要的。瑞塞斯应该是光明纯粹的巨龙，如果光明变成了混沌，那么世界的一切都会乱套的。”

听了白鹳的话，迪尔兰多缓缓的垂下了双眼，把自己真实的情绪掩藏在心中。费凯伦所说的话真假难辨，也许这是他为了分化自己和瑞塞斯想出的奸诈计谋，也许他打算用信息换取自己的进一步信任，以达到更好的控制自己的目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把受到污染的部分切除了，瑞塞斯会变的怎么样？我又会变的怎么样？如果瑞塞斯的契约换人了，那么我已经建立起来的世界又会是怎样的下场？”

白鹳的声音听起来也有点不确定：“我不能肯定，因为从没有人那么做过。幼龙的新头颅还没有意识，即使你切除掉，也不会影响到它的原本的脑子。一旦另一个头颅开始启动自己的意志，那么它们必然开始分享对身体的控制和管理权，那时候再下手，对于瑞塞斯一定会有重大的影响。”

“那我呢？瑞塞斯不会一口吞了我这个背叛者么？”

“啊啊，那个我可说不好，也许会吃了你吧，但是你会为了怕死就让瑞塞斯从此变成黑暗怪物么？”撒克逊的声音里面带着一点挑衅。以它对迪尔兰多的了解，这个人有着傻瓜式的牺牲热情。只要丢出一点正当的理由，他似乎很乐意去死。

“那我如果被瑞塞斯吃掉了，失去了契约者的它会变得怎样？你不是说它以我的精神为主要食物的么？”迪尔兰多抬起眼皮，直直的盯着贴在无形墙壁上的白鹳发问。对于这一点上一次他忙着拯救自己的小小精神世界，没有打听清楚，眼下有机会正好一次性问个明白。

白鹳不舒适的在透明壁垒上扭了扭脖子，然后不甘愿的开口：“你以为为什么创造出来的精神世界需要如此巨大？因为它们迟早要演变成长到足以支撑龙的精神需求的程度。”

迪尔兰多放松了自己的意志，让那只鸟从天穹上飘落。白鹳掉了一段距离才重新振翅飞了起来，也不躲开而是飞到了他的面前。

“当你的世界繁荣发展到某一个程度，里面生物运行所产生的能量将足以喂养龙的大胃口，到了那个时候，契约者也就不那么重要了。瑞塞斯可以自己选个喜欢的新契约者，也可以不要契约者自己继续进化成长。”

“你所说的都是真的么？”迪尔兰多脸上挂着一层似喜似悲的表情，搞的费凯伦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但是白鹳还是立刻上下点头，赌咒发誓：“当然，我为什么要骗你？如果我骗你，就立刻被瑞塞斯吃掉。”

迪尔兰多突然伸手，又一次抓住了白鹳的脖子，拖着它飞向了通往下面穹顶世界的通道。

“那么你来看看，这个世界演变的如何了，够不够支撑幼龙的胃口。”他一边飞，一边冷冷的说。

ps：

***感谢老子又忘了的打赏，另这里开始章节数错了，orz，订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