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江湖地位很高,代三毛子赔金置酒,诚意很足,张靖回顾姜边,小声道:“老五以为如何?”
方才张靖痛殴秃子四人,姜边在旁看得心惊肉跳,一口气早就出了,方才何彪下场时,就有借坡下驴之意,见张靖问道,连忙点了点头。张靖向四周行个团揖,道:“我们兄弟们莽撞,让诸位见笑了。”接着对时迁道:“时老爷子义薄青云,我等若再不识趣,就是自讨没脸了。”
时迁见张靖气度不凡,应是出身大家,行止又如老江湖一般,猜不透张靖来历,心中不由暗自称奇,又听张靖言语尺度把握得很好,让人听得心中舒坦,似打了个嘴巴给个甜枣,年纪虽小却有枭雄之姿,招呼一声,道:“大家散了吧。”
说完,时迁走上前去,摆个手势,道:“诸位请随我来。”
时记馆舍中有一个大间,摆着两张大大的八仙桌,时迁招呼众人落座,又点名让数名弟子相陪。第一道茶刚上来,只见三毛子匆匆进来,瞧了张靖一眼,面露得色,在时迁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时迁闻言一怔,向张靖等人告个罪,匆匆出门,不一会工夫,迎着一人入席。张靖一看,进来的原来是史阿,三毛子等人跟在后面,腰杆挺得倍直,瞧着屋内的国学弟子,似是大占上风一般。
史阿是王越首徒,在江湖地位很高,又是情报司副统领,各门派对他皆是礼敬有加。三毛子吃了亏,当着时迁的面,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不服,史阿过来拜访时迁,时机恰到好处,似给三毛子撑腰一般,三毛子一伙人不知内情,都是洋洋自得,想在酒席上讨回面子。
没想到史阿进了房间,张靖、姜边上前行礼,皆称师伯,就是周树等人,也大多认得史阿,纷纷上前见礼。三毛子一伙人见状,如霜打的茄子,顿时蔫了下来。
时迁与王越一时人物,比史阿高一辈,又是洛阳坐地户,与史阿熟悉得很。时迁见状,苦笑道:“我还以为史统领前来,是来寻我述旧,原来是为后辈撑腰来了。本来是件小事,你送个信过来就是,何必弄得血雨腥风,大家都不安顿。”
时迁所言表面听来挑剔,但是透露出的话意,似是史阿在后整事一般,史阿怎能受此不白之冤?笑道:“师伯此言差矣,别看他们喊我师伯、叔父,在座中人我是一个指挥不动。方才何彪报信给我,说师叔亲临现场,这些人的父辈多跟我熟悉,担心双方闹大,所以过来看看。”
以史阿皇帝师兄和情报司副统领的身份,不可能在这些事上撒谎。时迁先自释疑,他自金盆洗手以来,很少抛头露面,张靖等人年纪又小,一个也不认识,问道:“我孤陋寡闻,还请史统领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