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安越骂越生气,看着被颜落夕咬破的地方还有血流出来,他指着伤口,对着镜子低吼,“你看你给我咬的,你说,你自己是什么?”
他越说越激动,拉扯颜落夕头的手越用力,颜落夕觉得头皮都要被他扯下来了,疼的眼泪直流,她知道自己把这个二少爷惹毛了,这个时候必须低姿态,毫不犹豫的承认:“我是狗。”
“别赞美你自己了!”厉安终于松开了她的头,但开始用手指戳着她的头骂,“你连狗都不如,狗多忠诚啊,你多汉奸啊,我们家好吃好喝的供养了你那么多年,你可倒好,一声不吭的就偷偷的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结果你没死,跑这当汉奸来了……”
颜落夕被厉安指点的头不住的磕撞在身后的墙上,不时的出‘咚咚’的声音,她头晕脑胀中含糊地应了一声。
厉安更加开始飙了,“就你这蠢样还想当汉奸?觉得自己有点正常人的智商水平上了大学就有这种非分之想了,有你这么呆头呆脑的汉奸吗,我怎么就没见过你这种人,还愿意当汉奸,国家是白培养了你……”
颜落夕不知道事情怎么就上升到这样的高度,但她深知厉安的性子,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越是犟嘴他骂的越来劲,越离谱,所以她只能拿出看家本事,沉默。
当正午的日光映在厉安俊美如玉的脸上时,他的神情中隐约出现了一丝疲惫之色,他终于放过了颜落夕,拉了拉衣领,坐到一边的椅子里,舒服的伸开长腿,“去,给我倒杯水,我渴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口气。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回到多年前,他们一起生活在厉家犹如人间天堂的豪宅里,颜落夕机械的走到饮水机前,为盛气凌人的二少爷到来一杯水,然后小心翼翼的端到他面前。
厉安喝了两口水,焦躁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一些,扫了一眼颜落夕收拾好的旅行包,阴阳怪气的问:“收拾东西干什么啊?要和哪个野男人私奔啊?”
他一句话又把汉奸颜落夕打造成红杏出墙的那个啥,颜落夕被他讽刺挖苦惯了,也不以为意,她知道厉安极其不喜欢周广涛,她绝对不能把周广涛说出来,那样只会招来更大的灾难。
“我在孤儿院做义工,昨天院长打电话来说院里现在很缺书本,我想反正我要毕业了,就把自己不用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打算等一下给他们送过去。”颜落夕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慌,这些年在厉安千锤百炼的迫害下,她也顺便练就了一身狡猾的小伎俩,比如很自然的说谎。
厉安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扫了一圈,眼睛里充满狐疑和嘲弄,好像在说,你这种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结果,他嘴里说出来的比脸上表现出来的还刻薄,“就你这穷酸样,还学人家做慈善事业!就凭你捐助的这些破本子破书的,就想扭转乾坤啊,白痴!”
颜落夕及时的露出略微尴尬的神情,摸着鼻子,“我是不行,慈善事业还需要厉总您这样的大人物来做,孤儿院真的很需要你伸出援助之手。”
“二百五,你竟然学会给你哥下绊子了!将我,是不是?”厉安每说一句话,就要想出个诋毁性的词语骂颜落夕一句,仿佛以此证明自己对她的轻蔑,也方消他心头之恨。
“我怎么敢将您,家里为慈善事业做出的贡献全国都有名,我这点小习惯,还是被伯母潜移默化熏染的。”颜落夕做出一副非常虔诚的样子。
颜落夕有些狡猾的搬出厉安的母亲来压他,她知道,在富可敌国无人敢惹的厉家,厉安母亲的地位是无人能及,无可动摇的,就连厉安父亲那样强悍铁腕的人物,凡是都要看老婆脸色行事。
果然,厉安听到颜落夕提到自己的母亲,嚣张的气焰降下来一些,但神色依然很倨傲,他喝了口水,表情很大爷的吩咐,“明天不许再无故请假了,马上到公司上班。”
一想到跟这个小霸王每天生活在一幢大楼里,被他不散的阴魂随时随地的缠绕着,颜落夕感觉自己现在就要窒息而亡了,“二哥,我现在不想出去工作了,我想考研,继续深造!”她微微扬起脸,眼睛亮,一副要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的样子。
颜落夕这句话,直刺厉安刚刚平复下来的脆弱神经,他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个子太高,站在颜落夕面前压迫感十足,她急忙向后退了两步。
“找个好点的借口吧,蠢货,如果你想考研,早干什么去了?去安睿国际的招聘会上起什么哄啊?你以为是女选拔啊?你不就是因为在昨天的大会上看到了我,然后就装病请假跑回来,今天拎着个破包还企图跑路,现在又跟我说什么考研,你把我的智商想成跟你一样了,痴呆儿!”
颜落夕知道自己这套瞒不过厉安了,只能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地说:“对,我就是不想去安睿国际上班了。”
厉安没想到她敢把这句话说出来,有些意外的笑了一下,“行啊,我妹在外面呆了五年,胆子确实变大很多啊,敢公然反抗我了,嗯,这是好事,说明我妹出息了,不想去安睿国际上班就不去吧,二哥也不强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