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安想起颜落夕小时候初到自己家,豁着牙,梳着两根小辫子,每次被自己捉弄后,她都会紧闭着嘴,泪眼汪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想起她惶然的大眼睛望着自己;想起她如避猫鼠般躲着自己;想起她少女时期,坐在树下,娇嫩清丽如同出水清荷……
颜落夕无意识地翻身侧躺,露出肩膀附近雪白的肤光,厉安立刻觉得口干舌燥,全身热血上涌,天知道他此时有多想与她相拥而眠。
他是颜落夕的第一个男人,颜落夕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那个时候不懂人事,即便懂得一些,高高扬起的头颅也沒把颜落夕放在眼里,只是把颜落夕看着自己单纯泄欲.望的玩偶,并沒有去深想自己对她的感情。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消失,自己遍寻不见,他才知道她已深植心底。
春风得意了十九年的自己,第一次尝到痛和失落的滋味,这个小丫头竟然逃跑了,她竟然对堂堂的厉家二少爷如避蛇蝎,干脆家都不回了!
当年颜落夕突然消失后,厉安曾经大张旗鼓的寻找了半天,之后这件事情就被匆匆赶回來的大哥给压下了,厉家丢了养女,这件事情可大可小,说出去会被众人猜疑,更会引來无数麻烦。
那个时候的王朝帝国,已经彻底由哥哥厉熠接手,家里和公司的事情也由哥哥主持,哥哥最后给厉安的说法是,沒有找到颜落夕,给从国外归來的父母的说法是,颜落夕被她的妈妈接走了,去西部生活。
厉安的妈妈顾筱北因为这件事情,闷闷不乐了很多天,老爸甚至动了去把颜落夕接回來的念头,厉安不禁暗暗欣喜,如果这件事情老爸肯干涉,颜落夕就算钻进耗子洞了,也会被揪出來。
但老爸的想法被妈妈和大哥劝阻了,平日里蛮不讲理的妈妈突然深明大义起來:哪个孩子都是妈妈身上掉下來的肉,女儿跟着亲生妈妈生活,天经地义。
家里人放弃寻找颜落夕了,但厉安不甘心,他不敢违背哥哥的意思明目张胆的寻找,只能暗中寻找,但暗中寻找的力量微弱,十九岁的他又羽翼未丰,最终也沒能找到颜落夕。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受到打击,在做过一些无望的努力后,他开始转变生活的目标,那段日子他过的很混乱,也很荒唐。
他开始关注于娱乐生活,流连于酒吧,夜店,赌场,富家公子哥爱泡的私人俱乐部,有时凌晨回家,有时彻夜不归,跟各种女人交往,环肥燕瘦,姣蛊媚颜,任由她们解开他衬衫领口的扣子,腰间的皮带,手游蛇一样滑上他的身体。
厉安享受着她们带给自己的刺激和欢愉,只想将颜落夕在他生命里‘最初’的那份印记抹去。
尽管这些女人对他阴晴不定的坏脾怕得要死,但他有着祸国殃民的魅惑容颜,富可敌国的名门家世,浪荡到骨子里的男人味,不怕死的女人一波又一波的冲上來,她们成群结队的追逐,讨好着这个英俊的恶魔。
她们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取悦着厉安,甚至有人为了他得了抑郁症,有人为他闹自杀。
年少轻狂的厉安对这些爱的奉献嗤之以鼻,他的行径越來越狂,他继续与一堆狐群狗党交往,闹着无数花边新闻,他如刹车失灵的车子,毫无目的狂奔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