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安睁开眼睛看着密不透风的亚热带丛林,这里好像到了原始森林里面,上上下下都是树木,枝桠,厚厚的将下面挡成黑漆漆的一片,几乎看不见什么,即使外面有阳光,也被这些茂密的原始次生林的高大繁盛枝叶给挡住了。
他虚弱的咽咽唾沫,嘴唇干裂的生疼,嗓子如同要冒烟了一样,他已经几天沒吃过东西了,只是在偶遇的树上摘几个青果子充一下饥,喝一些树叶上的露水。
厉安那天再次用出其不意的办法,伏击了桑昆。
桑昆这些年在金三角耀武扬威的活着,已经习惯沒人敢跟他作对的,他甚至把厉昊南的淡泊看成了忍让,畏惧,觉得厉昊南都不敢对他奈何。
这些日子桑昆的手下接连受到外來势力的反伏击,他隐约觉得这是厉昊南在给自己给眼罩戴,但他想厉昊南老了,辈分也在那呢,顶多是想打击一下自己的嚣张气焰,不至于灭了自己。
但他沒想到,这次來的不是厉昊南的人,是厉昊南心思阴沉的小儿子,擅长出其不意,一举中的,对付他竟然用上了小型火箭炮,虽然他在无数保镖的簇拥下,还是被炸去了半条胳膊。
桑昆自幼在金三角长大,能做上这个老大,凶狠强悍是出了名的,这枚炮弹将他彻底的惹毛了,不顾胳膊的血流如注,钻心疼痛,从腰中掏出手枪,组织身边的兄弟立即开始反击。
厉安和桑昆,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足智多谋,一个善于丛林战经验丰富,老奸巨猾,他们两伙人交上手,也算得上棋逢对手。
最后的结局是残酷的,双方都死伤了很多人,桑昆因为失血过多,行动稍稍迟缓一些,腹部又中了一枪,彻底的沒了命。
而兴奋到忘我的厉安,只顾着追着对方的人打打杀杀,一时间忘了自己的所在,带着几个贴身保镖,把桑昆的一些散兵游勇都打死了,他们也在复杂的亚热带丛林中,迷失了方向。
发现自己迷路后,厉安就吩咐保镖不要乱走动,四处寻找道路了。
他听爸爸和伯伯们说过,金三角可怕的地方不仅是地形复杂,匪徒出沒,还有许多当年战争时埋在地下的雷,随着时光变迁,那些随时随地要人命的东西都稍稍挪了地方,只有长年生活在金三角的人才能知道它们确切的方位。
他们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这里静等着家里人找过來。
如此激烈的一场苦战,沒有一点儿实战经验的厉安,即便再怎么聪明,胳膊上还是中了一枪,身边的保镖有些常识经验,问厉安能不能忍住疼,要帮他把胳膊上的子弹挖出來,不然不等大家找到他们,厉安就会伤口化脓,高烧身亡的。
厉安对着保镖无所谓的笑笑,伸手把有些残破的衬衫袖子扯下,立即露出满是伤痕的手臂,惊吓得几个保镖脸色都为之一变。
他那条胳膊上的伤口不是蜿蜒狰狞那种,是细长繁多,纵横交错的,因为伤痕累累,无以计数而令人心惊的。
保镖们都是有经验的,看厉安胳膊上那些伤口,就知道是不久之前留下的,厉家公子身娇肉贵,估计沒有人敢天天的拿刀子割他,这些伤口定然都是他自己留下的。
一个人,能对自己下得了如此狠手,敢如此的自残,可见他的心得有些多硬,多冷,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