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焕东打电话给汪掌珠,一听接电话的人是许一鸣,心就往下一沉,他不愿意汪掌珠跟万富在一起,更不愿意汪掌珠跟许一鸣在一起,再听电话那边传过來汪掌珠和许一鸣剑拔弩张的亲昵言语,他更是郁闷至极。
听到汪掌珠在电话那边喂,喂的叫着,楚焕东把电话递给了身边的妞妞,妞妞很善解人意,配着着她的爸爸,嘟着小嘴对着电话说:“妈妈,你什么时候回來啊?我都想你了?”
妞妞委屈的轻声抱怨,扯痛了汪掌珠的心,她立刻在电话这边大着舌头承诺,“宝贝儿,别急啊,妈妈马上就回家。”放下电话,她把自己杯子里的啤酒一干而净,大声的叫着:“散了吧,我要回家了,我女儿想我了!”
“哼,是你女儿她爹想你了吧!”葛澄薇在旁边冷哼,她正喝到兴头上,还真不想就这么散了。
“散了吧,再喝就开不回去了!”许一鸣配合着汪掌珠站起身,他比谁都舍不得将汪掌珠送回去,可是现在汪掌珠跟楚焕东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他怕楚焕东为难汪掌珠,他在意她,就要时刻替她着想。
汪掌珠喝得有些多了,上了车渐渐有些迷糊,索性靠在椅背上,眯了一会儿,车子开到家门口的时候,许一鸣和万富两个人都下了车,打算把汪掌珠从车上搀扶下來,谁知道他们刚把车门打开,楚焕东就大步而行的走了过來。
从万富和许一鸣身上散出的酒精味道,简直能把近在咫尺的楚焕东熏醉,他恶狠狠的盯着他们,愤然的冷声质问,“你们喝了这么多酒怎么还自己开车回來?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出事的吗?你们死不死跟我沒关系,可是掌珠还在车上呢!”
许一鸣被楚焕东冷冷的目光刺的有些清醒些,想到这里面的危险,有些汗颜的低下头,难得的沒有跟楚焕东犟嘴。
万富本來一路上都打着酒嗝的,被葛澄薇骂了好多遍沒出息,也沒有停下來,刚刚只被楚焕东看了一眼,酒嗝莫名其妙的就被吓回去了,此时听楚焕东这样骂,醉眼惺忪地偷睨了他一眼,不敢说话,只是酒壮怂人的讨好般看着楚焕东笑了一下。
楚焕东见汪掌珠迷迷糊糊的扶着车门要自己下來,沒心思再理睬这个两个醉鬼,把手伸向汪掌珠,“來,掌珠,我抱你吧!”柔和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表情,惊得一边的万富眼睛瞪得老大。
汪掌珠看着楚焕东笑而不语,朝他摆摆手,忍着头晕,脚步漂浮的下了车,踉跄的往前走了两步,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了软棉的云雾里。
楚焕东从后面伸手扯住她,“你这个样子怎么走啊?”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关切和心疼。
汪掌珠用力一甩,想甩开他的手,但楚焕东怎么能让她轻易的甩开,她见沒有成功,气恼的叫嚷着:“我死我活关你什么事啊?楚焕东,我已经知道你是什么人了,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装好人了!伪君子!”
楚焕东的脸就像被人用霜擦过一样惨白,但依然沒有放开汪掌珠的手,“掌珠啊,别闹了,看摔倒了!”
汪掌珠见挣脱不开,索性抬起头看着他冷笑,一字一顿地道:“你知道吗?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摔死,也不愿意再多看你一眼。”
看着汪掌珠冰冷如同匕般的目光,楚焕东全身微微一震,脸上露出无法言说的痛苦神色,手无力的从汪掌珠的胳膊上滑落下來。
万富喝的酒再多,此时也感受到他们‘兄妹’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他沒想到汪掌珠敢如此辱骂楚焕东,他怕楚焕东突然起怒來,殃及他们这些池鱼,不免有点胆战心惊的向许一鸣和葛澄薇小声的建议,“那个……要不然我们……我们就走吧……”
许一鸣站在那里沒说话,汪掌珠如此对楚焕东出言不逊,他也怕楚焕东翻脸,不敢在这个时候把汪掌珠独自扔给楚焕东。
半夜的风带着点沁人的凉意,汪家大花园里园丁刚刚给花浇过水,吹过來的风中隐约还带了些水土的腥气,汪掌珠的额头越來越涨痛,提起脚步刚要走,酒劲上來了,只觉胸口一阵翻涌,头一低,张嘴就吐了出來。
站在她面前伸手敏捷的楚焕东原本是可以躲开她这一吐的,但他自己躲开了怕汪掌珠摔倒,不但沒有躲,反而往她身边靠了一步,任凭她呕吐出的污物弄脏他洁白的高档衬衫,只是不住的关切的轻抚着汪掌珠的后背,连连焦急的重复:“掌珠啊,沒事啊,掌珠啊……”
许一鸣看着这样的汪掌珠很是心疼,早知道就不让她喝这么多的酒了,再见楚焕东对汪掌珠如此关切的样子,他的心也算放了下來,汪掌珠身边终究是沒有他的位置的。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招呼着葛澄薇和万富上了车,黯然的离开了。
楚焕东压根沒去看离去的三个人,满心满眼都是汪掌珠,他指挥着保镖进别墅取來水和毛巾,见汪掌珠吐的差不多了,他怕自己身上的脏东西蹭到汪掌珠身上,索性把衬衫一脱,随便的掷到地上,自己就赤着上身站在凉的夜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