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掌珠这天晚上照样被折腾得筋疲力尽,沉沉的睡了一觉后,再一次无端端地醒过來,窗外的月色透过窗帘间缝隙落进室内,朦朦胧胧间照到床的另一侧是空的,只有凌乱的床铺证明着昨晚那场极致的狂欢。
她大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每天晚上这样醒过來后,她就很难在入睡,从前级贪睡的她,最近如同患上的精神衰弱,半夜醒來,无论再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入睡了,都以睁着眼睛的方式迎來了第二天的初缕晨光。
躺在床上睡不着,汪掌珠也不想下床去寻找楚焕东,他恐怕也是睡不着,躲到什么地方去抽烟了,那样极致的欢爱都无法令人酣睡,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尴尬。
汪掌珠就这样大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天一点点的亮了,听着楚焕东车子早早的开车别墅,她才下床,洗漱。
楚焕东头天晚上想了半宿,终于狠下心來做出决定,这天他还沒等到公司,就给丁凌跃打了个电话,等他到公司后,丁凌跃已经在他办公室里等候。
楚焕东勇敢了半辈子,可是在这里时候,却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神色面对丁凌跃,他只能掩饰的低头按铃,要秘书送进來两杯咖啡。
他和丁凌跃少年相识,自己一意孤行的要复仇,丁凌跃就毫无怨言的为他做牛做马,现在呢,自己却要将他用最不堪的方式舍弃了。
丁凌跃在早晨接到楚焕东这个电话时,就已经知道是什么结果了,他能对付得了一个宋良玉,但却奈何不了汪掌珠。
之前他万万沒有想到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这些年一直跟在楚焕东身边,为了楚天集团呕心沥血,从來沒有想过要离开,就算有一天真的做累了,要退休了,也是该功德圆满,人人称道的离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顶了个可耻的帽子离开。
丁凌跃看着楚焕东沉痛自伤,话也说不出來,眼眶都有些微红。
丁凌跃平日里也是个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人,但是他知道楚焕东的难处,他不能让他更为难,所以,他可以不问原因,不去辩解的离开。
“兄弟,我对不起你了。”楚焕东回到自己的位置,丁凌跃坐在他对面。
丁凌跃笑容有些苦涩,“焕东,我可以离开,在这方面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这些年我也累了,想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但是,我走了,你怎么办?
你这么聪明,你难道看不出宋良玉的目的吗,他是借着这次机会來打压你的威信,來瓦解你的势力,我不怕离开,我只怕我走了之后,你的处境会非常的难,如果宋良玉再联合汪达成趁机行事,情况会更糟,焕东,我知道你有难处,但现在各方面的形势,你应该考虑清楚。”
楚焕东叹了口气,“你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我知道,你做的事情我也认可,我可以不在乎宋良玉,可以不在乎所有人的眼光杀了他,但是掌珠那边怎么办,与其让她恨我一辈子,还不如趁早放手,至少,至少她还会念着我……”
楚焕东从未觉得做出一个决定是这样的难,丁凌跃他舍不得,汪掌珠他伤不得,眼看着宋良玉在楚天集团站稳了脚跟,一点点的做大,他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往最坏的方向一点点的展。
一时间,两人俱是无言,良久,丁凌跃对楚焕东说,“焕东,我会主动提出离职的,你不要再为难了,但宋良玉要我把所持有的楚天集团的股票当做处罚赔偿交出來,这我不能接受,不是我贪财,而是如果那样,股票万一落进他的手里,你在楚天集团的地位就将不保,我们就真的沒有回头的机会了。”
楚焕东焉能不领会丁凌跃的意思,他敛了敛颓败的神色,掏出一根烟点燃,半晌,眼中重现精光,”舍得弃子,才能活局,你可以假意跟宋良玉据理力争一番,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你,你到万般无奈的时候,才把股票留下,之后我对你自有安排的。”
这天早晨,楚焕东和丁凌跃在总裁室有过一次长达三个小时的闭门谈话,沒有人知道他们之间谈话的内容,只是最后丁凌跃离开时,满脸怒容,重重的将楚焕东的总裁室的房门摔上,声音大的整个楼层的人几乎都听见了。
接着,丁凌跃又和宋良玉彻底吵翻了,因为楚天集团股权的事情,二人恶语相像,最后,楚焕东看他们吵个沒完,影响实在不好,出面平息了这样事情,最后终于给出了结论,这场官司以丁凌跃交出股权,退出楚天集团而结束。
对于丁凌跃的下场,自然也有很多人暗自在心中为他叫屈,然而大家心里都明白,楚焕东和宋良玉终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丁凌跃再帮衬楚焕东,也终究是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