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掌珠从昏沉中清醒过來,只觉得四肢酸痛,太阳穴一鼓一鼓的跳着,怎么回事?她不是应该在监狱里吗?她怎么躺在如此柔软舒适的床铺里,而且喉咙干渴的要命。
有谁能來帮她一下?给她点水喝,汪掌珠努力的睁开眼睛,不适应光线的眼睛微微睁开后,又急忙闭上,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她还是看到了床边一个模糊的身影。
“你醒了?”
惊喜的声音她无比的熟悉。
“掌珠,你要不要喝水?”
汪掌珠再次睁开眼睛,但她此时已经虚弱到了极点,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发虚的感觉,她怎么敢劳动楚先生给自己倒水,汪掌珠想要说不,可是一张嘴,除了沙哑破碎的音节,一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來。
楚焕东很快的坐到她的身边,小心又熟练的把她半扶半抱起來,轻轻地用被子拥住她,装着温水的水杯凑到她的嘴边。
汪掌珠此时已经沒有什么力气拒绝楚焕东了,如果她现在精神够好的话,她会大声的对他说:谢谢,我自己可以,请楚先生走开。
但是她现在很焦渴,喉咙像着火了一样,她迫切的需要眼前那杯温水。
终于,甘甜的水解救了她刺痛的喉咙,她的精神也随着好了很多。
设施齐全的奢华病房,四处摆满着娇艳怒放的鲜花,隐动在空气里的是高级香薰精油,原來,她已经从监狱里出來了,现在定然是在楚焕东的私人医院里。
汪掌珠感觉到身后靠着的那个温暖地几乎叫人落泪的胸膛,如果是以往,她定然会毫不犹豫的一把抱住楚焕东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肚子上,撒娇耍赖。
可是现在,她不会了,尽管这个胸膛的主人正带着疼惜的表情,用纸巾为她细细的擦着脸,擦着嘴。
倔强委屈让汪掌珠再次生出力气,用力的从楚焕东怀里挣脱出,躺回原來的位置。
楚焕东看着无声反抗自己的汪掌珠,一种尖锐的疼痛从他眼里一闪而过,他如嗫嚅的声音传进汪掌珠的耳朵里,“掌珠啊,你连着高烧三天三夜,今天下午才退的烧,医生说你再这样持续发烧……你知道……我有多害怕!”
三天三夜?原來自己病了这么久!
“掌珠,在狮城的时候我做的过分了,我沒想到你会一声不吭的自己回來报仇。”
跟你说又能怎样,你只顾着跟小幽郎情妾意,还哪里有空管我的死活!
楚焕东低声下气的继续认着错,“掌珠啊,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冷淡你,伤害你。”
沒关系,每个人都有权冷淡别人,伤害别人,我以后自己学聪明就行了。
楚焕东见汪掌珠一直闭口不言,知道她还在怨他,他让她受苦了。
“掌珠,你在怨我?”
汪掌珠躺在那里,既沒有点头也沒有摇头,她困了,她想睡觉,怨与不怨,现在再说都沒用了,爸爸死了,仇报了,她以后要开始跟从前截然不同的人生。
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汪掌珠隐约觉得自己的嘴唇被柔软的覆盖住了,轻轻一触后,马上离开。
她一阵心酸,清醒过來,闭着眼睛感觉到楚焕东轻轻的躺倒她身边,隔了很久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圈住她的腰。,她因为这久违的碰触,忍不住身体都硬了。
楚焕东在她的僵硬下停止了动作,半晌,汪掌珠仿佛听见他微不可闻的叹息,然后,楚焕东又轻轻的下床,到旁边的护理床上躺下。
汪掌珠在他悄然离开的动作里流下眼泪,焕东哥,我们这辈子,主动有情无缘。
再次睡着,已经是后半夜了,汪掌珠这一觉睡的比较长,第二天中午还沒醒,期间被楚焕东强迫着叫醒迷迷糊糊的喝了一碗粥,然后就又倒头接着睡,等她真正醒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意外的发现坐在自己床头的人竟然不是楚焕东,而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