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焕东听汪掌珠这么一说,萎靡的精神不由一振,以为事情有了转机,满目期待的看着汪掌珠。
“楚先生,昨天晚上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不要对阿迟说,好吗?”汪掌珠的神情冷漠,语气诚恳。
楚焕东受伤流血的心脏,如同又中了锋利的一刀,汪掌珠这不是拒绝,却胜似拒绝,他们彼此都知道,她这是话里有话。
再多拒绝的话,都沒有这句狠,她在为了另一个男人的感受考虑,要求自己三缄其口,要自己做个沒有感觉的死人,昨晚的缠绵只当做什么事情都沒发生。
楚焕东整个人都有些虚脱,抬头无比哀伤地看着眼前的汪掌珠,他真的是不能忍受,那个曾经无可救药爱着他的女孩子,就这样将他无情的放弃了。
他们就这样走上绝路了,可是他分明还有那么多的话沒有对她说,那么多的事情沒有为她做,但她已经不再给她机会了。
汪掌珠看着楚焕东苍白的脸色,摇摇欲坠身体无动于衷,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疼痛一丝一扣的勒紧了楚焕东的心脏,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來,万千种情愫齐齐涌上心头,看着颜落夕的背影,他说不清是痛是怜,是恼是恨。
汪掌珠回到医院时,已经下午了,楚焕东把她送进病房,低低的说着:“昨晚的事情,怎么说都是我不对,你不要多想,以免伤了身体,在这里好好休息,我一定会尽快的把事情办妥的。”
汪掌珠一脸漠然坐在床上,眼睛看着手指,根本不抬头看他,当然更不回话。
两人正尴尬的僵持着,苏晏迟高大英挺的身影出现在病房,他英俊的面孔上挂着汗水,白色t恤上隐约带着汗渍痕迹,看见到汪掌珠就嚷嚷,“你的手机怎么不开机,害得我昨晚担心了半宿!”
汪掌珠见到苏晏迟,麻木的脸上有了表情,满心歉疚地说道,“对不起啊,昨晚我被带回警局了,那里不容许开手机。”
楚焕东见汪掌珠毫不迟疑,面不改色的说谎,勾着薄唇,苦苦的笑了一下。
“他们沒有难为你吧?”一听说汪掌珠被带回了警局,苏晏迟有些紧张了。
“沒有,只是例行调查,阿迟啊,你这是去哪里了,一头的汗!”汪掌珠对苏晏迟很是细心体贴,一边问一边起身去卫生间为他弄了个凉毛巾把子。
“我回家了,找人把房子收拾一下!”苏晏迟一脸的兴奋,眼神热烈而真挚,“总住在酒店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你早晚也是要回家的,他在心里默默补充着。
“你忙什么啊?等着我和你一起收拾啊,你一个大男人,还从來沒干过这些粗活,能收拾好吗!”汪掌珠也真心实意的露出笑容,自从爸爸死了,她就沒有家了,四处漂泊的人,最盼望的就是有个固定的栖身之所,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我先收拾着,如果将來你觉得那里不满意,咱们再重新弄。”苏晏迟接过汪掌珠递给他的水,大口喝着。
“嗯,首先得把窗帘换了,还有地毯,隔了这么久的时间,绝对不能再用了……”说起未來的生活,汪掌珠眼中溢出暖意,神情绚丽而柔和,小小的瞳仁里只有苏晏迟。
楚焕东站在旁边,听着两人旁若无人的聊家常,真真正正的感受到自己已经成了汪掌珠生活里的外人,苏晏迟已经走进了她的生活。
他深深地看了汪掌珠足足有十秒,拳头紧握,指甲掐入了掌心,一阵刺痛,然后起身离开,都沒有跟热聊中的两个人告辞。
楚焕东慢慢的往前走着,心头无比的苦涩,在他已经将汪掌珠的爱看得理所当然,在他们刚刚经历了昨晚那样甜蜜的巫山**后,她竟然当做什么事情都沒发生。
早在昨天以前,楚焕东还是心存幻想,以为汪掌珠这次只是为了给她爸爸报仇,才不计后果的亲身涉险,因为自己沒有及时的帮助而怨恨他,冷淡他,他只是把她的举动看成她在跟他闹别扭。
可是经历了那样热情澎湃的一晚,她还能如此冷漠,无动于衷,他才知道,她的爱已耗尽,她是彻底的不要他了。
楚焕东颓然的闭了闭眼睛,半晌,再睁开后,双目已经恢复精亮湛然,无论怎么痛彻心扉,他是男人,都有着他该担起的责任,即便汪掌珠不再爱他了,他依然要为她排忧解难,遮风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