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昌子已经意识到不太对劲,可又实在意识不到问题出在哪里,反正对方已经走了,这时间的问题有啥不好说的?看马清还是那副好死不死的模样,顿时怒道:“你这孩子平ri做事也算爽利,今ri为何如此拖沓,他们究竟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说了的话究竟是哪天,这问题很难吗?”
“罢……那弟子就实说了。”马清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悲戚道:“他们说反正宗主事务繁忙,打算玩个半年或者一年再回来,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让咱们到江南总管府联络他们。”
“大胆!”眀昌子顿时火了,怒斥道:“这些弟子怎敢如此无礼,不说好生在馆驿里候着,私自去金陵闲逛已经很过分了,竟然还敢玩上半年一年,还敢让咱们的人去江南总管府请他们,是可忍孰不可忍!”
“长老,弟子说句不该说的,那些本宗弟子分明就是有意报复我们。”马清总算想起将事情往外推的方法,语气也变得亢奋起来:“长老您之前不是说过要让他们多等些时ri,后来弟子他们又问起此事,弟子也就捎带着附和了两句,结果这帮人就说要去金陵,等个半年一年的再说,我觉得他们就是在报复我们,想让我们主动去请他们回来!”
“是这个道理!”眀昌子比起马清来成熟得多,自然也知道这个事情自己也是有责任的,怕是本宗那帮小子蓄意报复,尤其是那个叫郭雍的,那几乎就是个不吃亏的主儿,这件事想来也是他的首尾,便对白鹤真人道:“启禀宗主,本宗那几个弟子恐怕就是这个意思,弟子还是那句话,我们和本宗争的是口气,若是这时候请他们回来,这口气就输掉了!”
“既然如此,那就暂时作罢吧。”白鹤真人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冷笑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先耗着,反正将来总能再碰上,眀昌子去找些人盯着点江南总管府,别让那几个本宗弟子在江南翻了天,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咱们也要出手搭救,毕竟大家都是同门,若是让本宗的人在江南地面上出什么事,我们的面子也不好看。”
“弟子遵命!”眀昌子顿时松了口气,脑子里已经满是要如何整治郭雍等人的念头。
金陵,江南道总管府。
作为在江南说一不二,上管军下管民的存在,江南总管的威势自然是极大的,这种大人物所住的府邸,那当然也是极好的,至少从走进这座巍峨的府邸之后,郭雍已经连续三次从白璇玑口中听到‘这真是极好的’,这位师兄明显被震住了。
事实上郭雍自己也被震住了,只不过他一直不肯承认,来到这里的路上,彭睿情绪明显异常高涨,这位离家多ri的总管少爷,总算要回到朝思暮想的总管府了,好在响空山几个月的时间里,已经让这位少爷彻底学会了做人,倒也没做出什么狂妄之极,遭人嫉恨的事情,一路上对众人也很客气,只是那种快回到家的喜悦感,却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
归根结底,他也就是个半大小子,郭雍忽然回忆起来,自己这辈子的年纪也没多大,只是两世为人,却要比寻常同龄少年成熟许多,也不知道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
念头转动间,彭睿已经第一个冲到大宅门口,朝那两个把守兵丁道:“你两个新来的?赶紧把门打开,我是彭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