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浪换了身衣服,还是最喜欢的那袭白衣,骑上小狐仙,拿出那封大爷亲笔的信笺打开,上面字数不多,大爷本就不是读书人,字写得如果按李小浪的话来说,马马虎虎,跟二爷比不在一档次。那白纸黑字,寥寥不过几行。
二爷,这次出门,你需jing惕点,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哪怕是你身边人。
该低调就低调点,长那么帅,不用说话都引万人空巷,你最好把脸画花了,别让人认出来。
到了大曼国的千素宫,你只要报上你娘的名字,你那位新收的师父是你身份的象征,没人会怀疑你是我儿子的。
好好玩,好好吃,好好睡,最重要记得过年要回来看我这个老人家。
李小浪将信撕了,记在脑海里,朝燕王府的月光宝塔处望了望,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问了姑nainai大曼国千素宫的方向及路线,几人折转马头,从燕城西门而出,途中李小浪到江边折了柳枝,返回到王府门口托下人转交给大爷。大爷收到柳枝,笑了,然后关上门,拿出了小时候给二爷做的玩具把玩,像个孩子似得,玩得不亦乐乎。
天se渐黑,几人靠近一座山势逶迤的山脉群。
“师父,这山叫什么山啊?”
“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神仙吗?”
“我有说过我是神仙吗?”
“那我看你还腾空不要依靠。”
黑衣道长呵呵一笑,不再说话。
“对了师父,你叫什么名,但凡高人修士都有个名号啊,你应该很大吧?”
“觉得叫师父不习惯,想叫我名字了?”黑衣道长骑马凑过来道。
“哪里,徒弟哪敢啊!”李小浪讪笑道。
“玉机子。”
“好名字。”
玉机子没理会他的马屁,只是对着山坡上夜se中一掠而过的松鼠一挥袖,便将其收入掌中。
黑衣道长笑的很开心:“嘿嘿,今晚能闻松鼠味了,好多年没吃这野味了。”
“这有啥稀罕的,你问大嘴,我们在东岳山当和尚那几年,什么野味也吃过啊。”
“哈哈。”玉机子大笑。
“完了,说漏嘴了。”
“我说二爷,你老以为你能瞒得过谁啊,大家伙不点穿,是给你面子。”李筱月首先下马,将马僵拴在一颗大树上。
李大嘴和张万夫下马栓好后,立刻溜走了。
李小浪躺在草地上,枕着双臂,嘴里叼着一根野草,吐了出来,转过来看着正用内功清除松鼠脏腑的玉机子。
“师父,你说这个武林,有几等高手,我要怎么知道各自的实力悬殊?”
一道白光穿透松鼠,直接剖腹飞出那些不吃的脏腑。
玉机子拍了拍手,很满意。
铲了几把泥巴,不知从哪找哪一竹筒山泉,混匀混匀,将泥巴裹在拔了毛的松鼠上。
这才回答道:“像那个胖子,就是从二品实力,大块头是正二品,姑nainai,当然可以算是一品了。”
“一品?”李小浪很震惊,他知道姑nainai武功卓绝,可没想到竟然是一品高手,听着,一品啊,多牛掰。
“现在武林,一品多如过江之鲫。”
“啊?”李小浪张大了嘴,“不是吧,这么不值钱?”
“你以为呢?我随便数一下,知道名字的就有十五个。”
李小浪笑了,被忽悠了,果然是老滑头,听你这样说,肯定也不会很多了,我就觉得我妹妹很出众嘛。
玉机子把裹好的松鼠放到几块干净的大树叶上,也不急着点火烧烤,躺坐在地上,转头喝了一口酒,将酒葫芦递给李小浪,李小浪喝了一口,香味沁心,十二分诱人。
“这什么酒,从没尝过这等香味?”
“这酒,大玄国是产不出的,要喝的话,等你跟我到了师父住的山上,要多少有多少。”
“那你住哪座山啊?”
玉机子没直接回答,而是岔开话题道:“二爷想成为高手吗?”
“多高?”
“像胖子那样高。”
李小浪想到在望峰坡李大嘴那一拳罗汉发飙直接腰斩了十数人,实在威风无比,登时一脸向往:“可以。”
“没出息。”玉机子啐了一口。
“这还不行啊,我现在连家里的一个武师都打不过。”
玉机子摇了摇头,从衣服内掏出一本秘籍,丢给李小浪:“这本《周易参同契》是道家炼内丹修行的秘典。”
“多少钱买的?”李小浪拿着书凑过脸笑道。
“把书还给我!”
“就这样就生气了啊,小气鬼,既然给了我,就是我的了,不还,打死都不还。”李小浪挑眉撇嘴,把书藏在背下,用身体压着。
瞧着李小浪那无赖嘴脸,玉机子忍不住笑了,先前的厌恶顿时烟消云散,遇到这样的徒弟,还能说什么呢。
“我以前听二师父说过,你们道家,听说炼气可以修成正果,羽化登仙,是不是真的?”
“这还能有假?”
“那你怎么炼了那么多年,还是**凡胎啊?”李小浪当然知道这样说,有伤他自尊,却是故意如此,看他是不是真那么小气。
这回,玉机子学jing了,这次没动怒,而是淡然道:“师父道行不够。”
“其实二师父他说什么修仙,我觉得很荒谬啊,凡人就是凡人,要凡人能修仙,那这世界还不大乱,就跟一品高手一样,满大街跑,那还有什么生趣?”
“凡人可以修仙。先随便翻翻看,明天我来教你。”
“要是我成仙了,岂不是飞到天上就见不到师父了。”李小浪看到玉机子脸转到另一边,故意说这句,看他什么反应。
“那我就去天上找你啊。”
“啊?”
……
最后关于修仙的话题,是在两个“活佛”驾到之后才停止的。
只见两个师侄,别人腰缠万贯,他们就是腰缠大鸟,肩上背着一只黄鼠狼,李胖子更离谱,嘴上叼着一只鸽子,头上顶着一只山鸡,左手提着一头野猪,肩上扛着一只野山羊,右手,则是拿着一把柴禾。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