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动作的夜久初抬起了头。
黑发紫瞳的青年眼瞳中一片冰冷,带着浓浓地让人胆寒的杀意。
伴随着耀眼的红色光芒的迸发,一把银白色的长剑蓦地出现在他的手中,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色泽。
“阿初——!?”在周防尊和宗像礼司打起来的时候,吠舞罗和青组的众人就已经远离了两大王者的战场,身为军师的草雉出云在关注全场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发现夜久初那边的动静。
黑发青年身上涌动着的气息几乎让人觉得不敢接近,充满了扭曲和疯狂的意味。
这是怎么了?!
草雉出云顿时倍感头疼。尊那个家伙已经够不让人省心了,一向让他觉得不会惹出什么麻烦的阿初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杀掉。
脑海里疯狂的想法在叫嚣着。
本来就模糊不清的记忆在一瞬间都似乎更为混沌,各种各样的思绪在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但是并没有停留太久就被另一种取代,换成另外一种折磨。
夜久初握紧了手中的剑柄,居高临下地看着还在激战着的两位王者。
“王……”他低低地念了一声,但是这一个词语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也并不是在称呼周防——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单纯的“意义”罢了。
王的意义。
或者说,是他的潜意识中一直在寻找着的东西。
“你只需要跟随着我就好了。”
“我啊……只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
本来呆站着的青年动作轻巧地抓着栏杆跳了下来。他眉眼冰冷,一双紫色的眼瞳颜色深沉,甚至现出近乎于黑的色彩。
宗像礼司和周防尊两人正在对峙。
赤王红色的圣域周围围绕着红色的火焰,这种普通人肉眼无法看到的色彩会给人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但是却会让很多人对这种力量趋之若鹜。青王的力量和他的正好相反。湛蓝的圣域和宗像礼司这个人一样冷静而矜持,因为并不想要和周防来豁出去对决,所以他也就仅仅只是防守,只有在稍微被逼得紧了的时候现出一些不耐烦。
夜久初并没有多做犹豫。在逼近两位王者的圣域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明显的排斥力。于是他抬起了手中的剑,站在圣域范围的最边缘,毫不犹豫地砍了下去。
——那一瞬间,红色和蓝色的光芒顿时耀眼地闪烁了起来。完全相反的力量冲击到了一起,在力量相冲间,形成了大片大片如同烟花焰火般闪烁的光芒。
“夜久……”宗像礼司下意识地皱眉。这个家伙过来凑什么热闹……但是还没等得及说完,那把剑就像是有着什么特别的力量似的,竟然在一阵剧烈的震荡之后,从交界之处将两人的圣域分割开来——
而这样不可思议地对抗了两位王者的夜久初在将青王的圣域弹开的瞬间,朝着同样一脸讶异的周防攻击了过去。
看着黑发青年对着周防招招狠厉不留余地的样子,宗像礼司顿时瞠目结舌。
“呵。”手中凝聚起来近乎金色的火焰,周防单手拦下了迎面而来的剑,那股巨大的力道完全不亚于宗像礼司的力量,甚至让他猛地退后了一步才停住了脚步。
浓郁的杀意。
和第一次见面那次更近乎于试探的打斗不同,青年的周身围绕着可怕的杀意,一招一式没有任何犹豫的地方,毫不留情的样子让人觉得胆寒。
“那个家伙在干什么啊!混蛋!居然对尊哥出手!”在不远处围观战场的八田美咲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顿时就像被点燃的火药一样炸了起来。
“啊……事情好像稍微有点难办啊。”草雉出云微微苦笑了一下。他将一边的安娜护在身后,红衣的小女孩拿着红色的玻璃珠在他的背后小心翼翼地朝那边看着,一向单纯的大眼里一片凝重。
阿初的情况……很奇怪呢。
安娜歪了歪头,透过红色的玻璃珠,那个青年的身体周围萦绕着漂亮的红色,但是这种红色并不是很明显,甚至可以说都不如多多良的明显——明明,之前还是非常漂亮的红呢。
除了尊和草雉先生,没有人身上的红色比阿初更耀眼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却变得这么少了呢?
这边安娜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那边的斗争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因为夜久初的动作比宗像礼司要大胆地多,所以周围的破坏情况也越发明显起来,两个人几乎造成了很大范围的一片废墟。
“如果,王的威斯曼偏差值彻底超过的话,吠舞罗怎么办?”
手上用力,周防尊皱着眉把越来越逼近的夜久初甩了出去。一道红色的光芒就好像是划过天际的流星一般猛地炸裂开来,但是往后退了几步便停了下来的夜久初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他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剑,突然冷不丁问道。
“这种事情……”周防尊环视了一眼站在身后神色复杂的吠舞罗众人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夜久初会突然攻击他,但是众人眼中都是满满的担忧,但是并没有人上来阻止他。
王的意志就是氏族的意志。
这个大概是七大王权者所有的氏族成员唯一一致的特点。
剑之所指,心之所向。
也许正是因为有这样一群对待王者近乎纵容的氏族,才让他能够没有任何顾忌地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