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活见鬼了!’饶是方翔胆色豪迈,却也不由的头皮发麻,路旁的杨树只有碗口粗细,即便是孩童也无法藏匿其后,那这口哨的来源,还真是诡异。
方翔只觉得眼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此刻就听得那女警开口了:“你非得这么无聊吗?”
女警嗓音珠圆玉润,就如环佩撞击声声悦耳,她的语调不像她的人那般冷酷,平淡中带着几分暖意,只是其中的责怪与不快之意却也盎然流露。
“不是我吹的,真的不是我吹的。”方翔赶忙辩解。
女警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道:“那这条路还有别人吗?”
轻描淡写的反诘,却让方翔哑口无言,女警没有继续开口,望了方翔一眼,转身而去。
女警这临去时的一瞥,方翔瞧得清楚,七分不悦三分奚落,好像是在嘲笑方翔敢做不敢当。
“靠,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方翔气恼的嘟囔着,郁闷透顶,平白无故遭人陷害,任是谁的心情也好不了。方翔也顾不得打酱油,在几株杨树旁一顿搜寻,希冀能找到那个陷害自己的家伙,只是哪怕他掘地三尺,却是连老鼠都没找到一只,到最后只能自叹倒霉。怀揣着一肚子的疑惑,继续赶路。
打完酱油,方翔郁郁不乐的返回祖宅,勤快的铃铛早已准备好了玉米秸,在锅里添水放上篦子,准备蒸馒头。
望着乖巧的铃铛,方翔阴霾的心头登时开朗了很多,收拾心情正待做菜,不料祖宅的大门被人推开,下一刻,刘大壮一溜儿小跑进屋来,身后跟着刘大婶。
刘大壮进屋来,拉着方翔的胳膊,急急的嚷嚷着:“玉娃,别做饭了,中午有人请你吃饭。”
“谁?”方翔一愣,好奇的问道。
“柳寒山。”刘大壮面色有些凝重。
方翔一皱眉,讶道:“柳书记?他请我?”
方翔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与柳寒山素无交情,眼下柳寒山这堂堂书记莫名其妙的邀请自己这个无名小卒,这唱的是哪一出?
“为什么请我?还请了谁?”方翔追问道。
“还有我。”刘大壮沉着张脸,冷哼道,“这姓柳的平日里在村委见了我,吆五喝六的,净装大尾巴狼。今儿个倒反常啦,客气的不行,笑眯眯的非要请咱俩吃午饭,哼,不知道这家伙玩什么花样。”
刘大壮没好气的嘀咕着,继而拍着方翔的肩膀,道:“玉娃,不管怎么说,他柳寒山开了口,咱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就让你婶子跟铃铛给你看家,咱爷俩走一趟。对了,你赶紧的,洗把脸换套体面的衣裳,别在人前堕了面子。”
方翔点点头,洗了把脸,换了一套衣服,与刘大壮快步出门而去。
急匆匆的行在路上,刘大壮一拍脑门,恍悟似的道:“玉娃,你说柳寒山会不会是看到你的野鸭子养的很成功,想要靠你捣腾点升官的资本?”
方翔思忖半晌后,微微摇头,“我现在规模这么小,在市场上也是一没名气二没牌子,这点小小成绩怎么能入他的眼。”
“也对,这柳寒山整天就想着开发大奇山、搞旅游业,好赚大钱捞资本,野鸭子养殖这点小来来,估摸着他不能瞅上眼。”刘大壮也想不透柳寒山葫芦里的药,索性不去费脑子,在方翔耳畔嘀咕着支招:“总之呢,柳寒山不是啥好鸟,你心里面有点数,他求你做啥,你也别搭理他。今儿个咱到他家,就是纯吃饭,千万记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