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俘虏低着头,有几个人开负着伤,鲜血滴滴答答的淌下了衣服。
父亲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在俘虏中放发出了一阵惨叫。
一个老头子回头不住的哀求,希望士兵们能让他带着他儿子的尸体,但是士兵们对他的哀求不管不顾。刚才就是这些人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即使他们是斯瓦迪亚人,士兵们也不会有丝毫的仁慈。
“快走老东西”一个士兵踢了这个老头小腿一脚,踢得他跪了下来。
“怎么回事?”父亲走过去问道。
“先生”,一个士兵看见了父亲胸前的对飞白鸽纹章之后,知道这是一个贵族子弟,于是低头行了礼,“这老东西儿子的头被人开了瓢。那些死人我们准备一把火烧掉,但是他想背着他的儿子走,我可不想带个死人上路。”
“行行好”,跪在地上的老头祈求到。
父亲听出来了,这个老头的口音和德赫瑞姆人的口音很像。的确,日瓦丁和德赫瑞姆本来就是兄弟之城,如果不是北海战争把这两个城市分开两国的话,现在日瓦丁人和德赫瑞姆人几乎都是亲戚。
拿刀的人和被捆绑的人操着一样的口音,这场景让父亲突然有些触动。
“放了这老头吧”,父亲想了想说,“这些尸体留给这个老头,他总不能带着这些亡灵来追击我们吧。”
几个士兵彼此看了看,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军官会下这种命令,“先生,军团长让我们好好的看护住这些人,说是晚上交由菲德烈亲王亲自过问的。”
“少一个人没有关系的。他是斯瓦迪亚人,让他回去告诉路上的斯瓦迪亚侨民,我们没有恶意。放了他,出了问题我背着。”
听到父亲说出最后一句话,拉格朗日的豪情放心的燃烧了起来,“没错,照着阿卡迪奥先生的话做老头听着,我们都是斯瓦迪亚人,如果不是你们主动来偷袭我们,你的儿子现在还在村子里面活蹦乱跳的勾搭女人呢记下这个教训,然后告诉这条路上的人,谁再从贼,这就是下场”
老头子哭哭啼啼的跪着,爬过来想亲两人的靴子。
一个士兵用刀割开了这个老头手上绑着的绳子,对他喝骂道,“那些死人归你了我们对你够好了,你要是回头就领着人来找我们的麻烦,下次我见到你的时候一定送你去见你的儿子”
老头子一路手脚并用的爬到了自己儿子的身边,抱着那个死去的年轻人又是亲吻又是说话。那些俘虏们看见有人被释放去处理尸体,都大叫起来,
“老爹,我的弟弟拜托你了去告诉他老婆”
“兄弟,我的儿子帮我收拾一下。我们没有家人了,找个好地方埋了吧。”
“那是我爸爸,带他回村子,求你了”
这些惨叫声传来的时候,周围的斯瓦迪亚士兵们都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时候他们才理解了二十年前的时候,他们的前辈在罗多克山区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压力,有些人更是宁当逃兵也不愿意上战场。钢刀斩下,每一声惨叫依稀都是乡音,就好像那些就是自己的邻里,如果对他们还能毫不犹豫的举起屠刀的话,那么人心非得和钢铁一样坚硬。
“别看了”,拉格朗日也觉得在让士兵们围观的话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于是下令让士兵们继续前进。
等士兵们都走*了,父亲走在最后一个,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囊,丢给这个老人。
“让他们好好走”。
这个老头泪眼模糊的看着父亲,“谢谢你,大人。”这句话说的有气无力,父亲不愿意再看,夹马前去。
当父亲赶到队列的时候,发现士兵们正在慌乱的看着前方。父亲注意到地平线尘土飞扬,看来那里有不少的人,但是不知道那是敌军还是第一二团的人。
几个斥候逆着队列跑了回来,父亲听见了他们大声的叫喊着命令:“战斗队列前进辎重兵在前方石桥处渡河,其余的人战斗队列前进”
过了一会父亲才知道,一支一千五百人到两千人的不明队伍在中午的时候迅速的穿过了树林,算起来就是父亲一行遇袭的时候,那支队伍开始从东面横插过来,他们的意图很明显:从中切断第三团和前面部队的联系。
在提尔河河滩到前方部队宿营的村庄之间,诺德人希望将整个斯瓦迪亚人的队伍拦腰截断。这种大胆的出击让父亲不由的警觉起来,那支诺德部队敢把自己作为一个楔子打进斯瓦迪亚人的部队里面来,这么有恃无恐要么是因为他们是傻蛋,要么就是那些诺德人有所倚仗。
想到这里的时候,父亲不仅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前方的包围部队、这支袭击小队```难道周围还有诺德人的接应部队?
“斥候斥候”父亲大叫道。
几个斥候听到父亲的召唤,跑过来准备回答父亲的问题。
“这周围有什么情况?”
“我们昨天下午搜索了树林,没有发现情况”
“今天呢?”
“今天遇袭后我们已经加大的搜索范围,搜索了周围五里的范围,但是没有发现敌人”
“该死你们是饭桶吗?五里?诺德人跑过五里地的时间,估计你的剑还留在鞘里增加搜索范围到十里”
“是的,将军”
几个斥候飞奔而去。
这周围对父亲来说一刻都不能呆了,父亲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拉格朗日,一听说了可能的危险之后,拉格朗日极为重视。军团长估计也考虑到了可能的危险,于是再次传达了急行军的命令,在前方石桥的对岸是大片的平原,目光所示尽头没有敌军,辎重兵可以从那里抄近路去村庄。有五十个骑兵已经接到了命令来接应辎重兵。
现在第三团的主力必须尽快的赶到战场。
一经过石桥,士兵们开始小跑起来。
远方的喊杀之声越来越响亮。
父亲把剑收入鞘中,扯着缰绳把马勒的白沫翻飞,然后他盖下了自己的面罩,一纵马朝着一面军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