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知道徐世昌不可能平白无故跑到东北来,再说其都快七十岁了,接进大帅府后,殷切地道:“老大人是否因为局势而来?”其实,他也多少猜到一点其目的,估计是给南京方面做说客的。
徐世昌叹息道:“雨亭啊,老夫已经是大半截入土的人了,功名利禄早就看淡了。不瞒你说,老夫此次是来给南京方面做说客的,杨永泰做飞机飞到bei jing约见老夫,老夫是怕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所以亲自来游说,也最后救你一次。”
张作霖脸上笑容一阵僵硬,勉强露出个笑脸道:“老大人言重了吧?”
徐世昌苦笑道:“我就知道你是这个态度。李不凡此人非同小可啊,他一出道,对军政大权无比重视,为杜绝军阀出现,所有部队全面打散整编;为掌控地方财政大权和行政,逐步全面重新培养官员接掌地方;任何的叛乱都只有两个字,镇压。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zhong yang高度集权,想做军阀土皇帝,那只有死路一条。老夫知道你是个人才,不希望你走这条死路啊。”
张作霖苦笑道:“老大人,雨亭绝没有这个心思。李不凡的作风,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就我东北这点实力想做军阀,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我张雨亭怎么会做这种蠢事呢?”
徐世昌沉吟半响道:“那你说,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打算?”
张作霖苦笑道:“我是不希望东北变成战场。当年ri俄大战,东北赤地千里啊。我保持中立,ri本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攻击我,南京方面估计也不会逼我太甚,这就等于保住了东北的安宁。只待战后,我立即改旗易帜。老大人啊,你可是做过东北的总督的,难道东北的情况您还不了解吗?太复杂。”
徐世昌点点头道:“你这么说,我理解,可是,李不凡不理解,南京zhong yang不能理解。”顿了顿道,“你知道南京方面是怎么想的吗?知道他们准备怎么做吗?”
张作霖心中凛然,连忙道:“还请老大人告知。”
徐世昌郑重地道:“原本按南京方面的正常计划,你这么做他们是默许的。但是现在情况有变,ri本东京发生大地震,遭到毁灭xing打击,这一仗ri本已经彻底输定了。南京zhong yang为此决意,要一举把ri本人赶下海,收复朝鲜半岛,没有东北,如何保障几十万大军入朝作战的补给。李不凡亲口让杨永泰转告,东北三天内就必须做出决定,否则将视为勾结ri寇的叛逆。”
张作霖心头火气,整张脸涨得通红,咬牙道:“他欺人太甚。”
徐世昌看着愤怒的张作霖,叹息道:“李不凡的头号战将李嵩山已经率领jing锐向山海关前进,南京的意思是,你让当然是最好,不让也得让。这是中国击败ri本并从此压制ri本的唯一一次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有人破坏大计,他们不仅不会善罢甘休,而且要赶尽杀绝。杨永泰亲口告诉我,他们的吴敌大军师说,乱世用重典。”
张作霖心头一震,可却不甘地道:“老大人,战端一旦在东北展开,那东北可就变成一片废墟了。”
徐世昌冷笑道:“只要你配合,怎么会变成废墟?ri本在东北才多少人马?可你奉军有二十多万,李不凡还有百万大军,难道就不能一鼓作气打打到朝鲜去,把战场圈定在朝鲜吗?如果计划实施了,没能完成,那后果自然有人承担;可你要是阻挡了而导致计划失败,你就是这个国家的千古罪人,奉系上下都得给你陪葬。”
张作霖内心巨震,如遭雷击,脸上的血se眨眼间消失得干干净净。许久,他开始来回踱步的思考起来,足足过了十几分钟,狠狠地道:“东北易帜没有问题,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徐世昌松了口气道:“我想,只要要求不是太强人所难,南京方面是不会拒绝的。”
张作霖正se道:“我这个要求,相信南京方面是不会反对的。”
两ri后,张作霖集中数万jing锐部队突然突袭中朝鸭绿江边境,并一举攻占鸭绿江铁路大桥和对岸的据点义州,击溃ri军一个联队,并同时通电东北易帜。
随即东北军主力一部南下攻打辽东半岛,一部大举进攻朝鲜,一路推进和ri军驻朝部队的反攻展开激烈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