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传来一阵波动,诸人心内都产生一股莫名的惊悸,紧接着仿佛突然间有什么东西,将心中的一丝惊悸抽走了一般。
与此同时华自器三人上方,那黑se的水雾已是幻化成一张脸孔的形状,脸孔约有桌面大小,上面五官俱全。
一双巨大的双目,此时紧紧地闭着,巨大的鼻梁如鹰嘴般分明,口中尖牙交错,散发出致人死命的寒光,整张脸孔看起来yin暗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肖潜面露古怪之se,口中嘀咕道:“真是想不到,这小小的一座酒楼上面,诸人之心,竟是这般可怖。我在诸人心中,以抽丝化形之术抽出的一丝心念,竟是会生出这般恐怖之物。”
“这,这是什么?”华自器惊问。青眼道人脸露惊疑之se,青se的双眼中,青光再次闪烁,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那张诡异的脸孔,只是眼中青光对那脸孔显然是毫无用处。
脸孔上一阵颤动,五官诡异的扭动着,只是嘴角上竟然似乎带有一丝笑意。笑意与这令人恐惧的面容极不协调,那紧闭的双目在这一瞬间忽然睁开,露出的却是空洞与黑暗。
脸孔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以至于让人感觉到,它仿佛是在讥笑世间的一切丑恶。与此同时,脸孔突然动了起来,动的极是快捷,只是一眨眼间就到了华自器的近前。
华自器心下惊疑,眼中紫气更盛,竟是逐渐犹若实质般附在双眼之上,看起来就像戴了一条紫se的眼罩,给人一种古怪之感。
脸孔上充满冷漠的讥笑,对华自器的眼罩不屑一顾,大口咧开,一股黑水竟是倾泻而下。
华自器方要闪躲,只是黑水倾泻速度极快,霎那间黑水已是自华自器头上直灌到脚下。华自器顿觉自己从头到脚,俱被黑水所灌,身上传来一阵阵恶臭,和古怪的滑腻感觉。
华自器心中的惊疑顿时化为震怒,自己从小到大何曾这般丢人现眼,实是生平之大耻。怒哼一声,双掌上金芒闪动,便要使出家传绝技。
只是那黑水当真古怪,落到地上即刻化为无有,随着黑水的倾泻,脸孔也是越来越小。最后一滴黑水从华自器脚下的消失,脸孔带着它那愤世嫉俗的嘲笑也消失了。
华自器看着明明被黑水淋过的全身,却无一点痕迹的古怪情形,如在梦中。但鼻端的恶臭仍在,提醒他方才确有其事,不由看向旁边的青眼道人。
青眼道人与巨汉却是丝毫未受到那脸孔影响,显然方才的一切只是向着华自器一人而已。
华自器满面怒容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青眼道人略作沉思,开口道:“据说‘遁影术’可以将人心内的念头抽出,遁化到影子之中,化为恶相,起到迷惑对手之用。方才恐怕就是如此。
华公子出手攻击那些黑球,所以恶相便只是袭击华公子一人。只是使术之人功力不够,所以恶相并未持续多久,再加上华公子本身功力深厚,那恶相并不能迷惑公子。
说来说去,这些都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只不过,此人能连用遁影术与化形之法,即便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也应与‘那个人’有很大关系,华公子看来我们只须抓住了这人,我们就会此行不虚。”
华自器听后道:“既是如此,青道长你接着以神眼,去验剩下的这些家伙,这个小子就由我来对付。”
青眼道人连道:“华公子可要小心一些这小子身旁姓师的,我方才用青眼之时,感到他身体之中,似乎有一种我极为熟悉的劲气生出,虽然只是一瞬,但我看此人极不简单。”
华自器道:“不妨,有阿巨在我身边。”说罢身形晃动,便已出现在连二炮与肖潜面前,巨汉阿巨紧跟在华自器身后。
连二炮回过神来,看到近前的两人吓了一跳,却见华自器此时眼中紫气又已凝成带状,脸上充满了愤怒,不由心道:“乖乖个鸟,看来大事不妙,早知如此不如方才随肖潜跳窗户逃脱。咳,果然是美se误人啊。”转念间,却是又向柳听蝉之处看去。
华自器看向肖潜怒道:“小子你到底是谁,居然敢戏弄于本公子,今ri你若说出这妖术是与何人所学,那人现在何处,我或许网开一面,放你二人离去。否则定将你划为天钧邪教的妖人拿处。”
华自器此时,已是气到极致,他以八大铁卫之一的身份,带着青眼老道以及一甘人等来到此地。心中本是认定此事定可手到擒来,谁料想还未遇到正主,自己就被此人以一手诡异幻术,弄得颜面大失,实是心有不甘。
肖潜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讥se,道:“今天这单买卖接的真是不好,怎么会这般麻烦。二当家回头我便与你兄长结账,你家这生意,老子是打死也不干了。”连二炮挠了挠头皮,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眼神却是未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