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也许就是冯万山从良后,从来没有再做恶事,反而经常做好事,更难能可贵的却是冯万山一直视自己为亲妹妹,她能不敢动么?
所谓人在江湖,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既然仇恨在前,那么先报仇再报恩,所以她的心就像冬天的冰层,又冷又坚,钱红继续说道:“其实二当家的病在一年前就要好,但是我要报仇,所以我处心积虑的进入了苍茫寨,并且做了苍茫寨的三当家,我发誓我要利用你给我的三当家声威,定让你苍茫寨上上下下鸡犬不宁,所以每次给二当家服药的时候,我都做了手脚,如今二当家死了,那都是害死的。”
冯万山听了这话,两腿发软,颤抖的瘫痪在地上,他真是没想到原来二当家的死是和自己有关,亏了自己还要拿不相干的人报仇。
看见冯万山脸上的神韵越来越惨淡,钱红把这一次如何害死二当家的事情说了个清楚,柳风从钱红的说话中得知这胡椒是半年前买的,早就在一种无色无味的毒性药水泡过,当那二当家每服一次,表面上是有好转,但是当胡椒药性过后,那毒性药水就会在体内潜藏起来,等到一定的时候,那毒性便会爆发出来。
柳风看着钱红,心想:世上竟然还有这种杀人的法子,他初入江湖,真是大开眼界,当一切都真相大白,冯万山才道:“既然二当家的死是因为我,那你把我也杀了吧?不能让老二死的不明不白,他是无辜的啊!”
沈明月和柳风听到冯万山这样的话,两人都觉得冯万山说的对,他们之间的仇恨本与二当家无关,现在二当家无辜而死,那真是冤枉,相信二当家若天上有知,他也不会安宁。
钱红听冯万山这么说,她慢慢走到刚才要杀邱小龙的地方,她端起一坛美酒,她走到冯万山面前,且道:“我们结拜一场,实乃有兄妹之情,我们饮完这坛酒,我们之间的情义便从此断掉。”
冯万山看了看大伙,伸手慢慢接过酒坛,两人你喝一口,我喝一口,一坛酒在一盏茶的功夫,都喝完了,冯万山道:“我不配做你大哥,从此你我相逢也不相识!”
钱红听了,冷冷一笑,且道:“苍茫寨不是有个规矩么,要是杀一人,必须偿命,无论什么原因,只要没有经过大当家同意,那都要偿命,今天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就把事情办了。”钱红说完,她就站在断头的地方,等候砍头的到来。
冯万山见了,且道:“你干嘛,二哥是我害死的,你站上去作何?”
钱红冷声长啸,且道:“我自从当了三当家,我就料想有这么一天,难道你还想和我争,你别忘了,你可是苍茫寨的大当家,没有你,苍茫寨的规矩就不算数了,既然有规矩,那就执行吧。”
冯万山看着钱红,他真是觉得自己罪该万死,只是还不等他再做纠缠,钱红便对身后的兄弟吼道:“快执行啊!”
苍茫寨的兄弟们少说也有百人,如今看到三当家如此做派,他们都是步步后退,无论如何就是没有人上前为她行刑,她见了,一个“拔刀势”飞身而起飞到众兄弟中间,且道:“你们都不听当家的话,是不是想造反了?”
兄弟们看到钱红眼神精光直冒,他们都被吓得躲躲藏藏,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钱红用手里的刀从玉颈拉过,当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三当家!三当家!”
苍茫寨刚死了二当家,现在又死了三当家,这对苍茫寨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当从钱红脖子处流出的液体冒着烟的时候,众兄弟才爬到钱红的身前。
“三当家,三当家!”
柳风和沈明月看到这个情况,心灵都颇受震撼,特别是柳风,他整个人都非常激动,激动的也上前去看钱红的尸体,眼睛还闪着星星。
钱红死了,苍茫寨只剩下一个大当家冯万山,而冯万山此刻看到钱红用刀抹了脖子,他就如一头疯牛似的,连滚带爬来到钱红的尸体旁,他紧紧的把钱红搂在怀里,失声痛哭:“三妹,三妹,我的好妹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浅夜刚入,白事不断,苍茫寨的上空不知何时被一层黑云笼罩,悲催的秋雨丝丝斜飞,顿时湿透每个人的衣服。
柳风从小没见过这种“恩怨各一半”的局面,如今见到,他的心脏好像有点承受不住,他方要过去劝说冯万山别伤心的时候,一阵秋雷响动,一股热血喷射当空,苍茫寨的旗子上被血染得红红的。
“冯大叔!”
忽然偌大的苍茫寨只有柳风一个人的声音,是他喊了出来,在他喊出来的同时,他一个轻功“闪”到冯万山跟前,而冯万山抱着钱红已经睡在地上,在他们身下很快有一滩红色的液体。
“冯大叔!”
秋云如灰,秋风如鬼,秋雨斜飞,整个苍茫寨陷入了恐慌中,陷入了悲伤中,众兄弟都在雨中,暗暗哭泣。
“大当家,二当家!”
“二当家,大当家!”</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