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润说这句话之前,队长对馄饨是什么玩意儿,根本就没有概念。
他就那么盯着格润和面擀皮儿剁馅儿包馄饨起锅下馄饨捞出来丢进准备好的一碗汤里,丢了小虾米和紫菜进去,然后没什么表情地端给他。
我能吃吗?
队长有点受宠若惊,看着沉在金黄色汤碗里的那几个薄皮儿小馅儿的馄饨,有点不知道怎么下手。
“用勺子,往嘴里送。”
格润好心说了一句:“这个应该会吧?”
队长觉得有点没面子。
格润倒不像队长围观她那样围观队长吃东西,而是开了电视老神在在地窝到沙发上看新闻。电视上说有人往伦敦地铁站里放炸药包被发现了,现在警察正一波一波地往那儿赶。
“不太平啊。”
格润伸了个懒腰,感叹一句:“这帝国的中心,也有人敢动这种心思了。”
事实上这世界本来就不怎么太平,从一开始,人类的历史就是战争的历史。现代文明的推动虽然是为了解放生产力,但某种程度上也解放了破坏力。
千百年前,肯定没有多少人知道,一个菠萝大小的东西足以夷平一座城。
一座拥有千万人口的城。
“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就是为了在这种事发生的时候把伤害做到最小。”
队长喝了两口汤,本来不想接这个话茬,但看到叶栗踩着大高跟直接跳进了现场,也就放下碗参与了这个话题。
“我以为你想说,我们的职责是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
“这是个很好的愿望,但是事实上我们并不能做到。”队长听出了格润的失望,忍不住安慰她:“我们只能做到自己能做的最好的地步。”
“最好的地步?比分说,死一万个人和死一百个人里达成了第二项成就吗?好吧,其实我觉得这不是重点。”
格润单方面终止了这个话题:“现在我也不想讨论这个。”
因为叶栗去了那里,格润现在的心也就跟着叶栗飞到了那里。等到事情差不多结束,叶栗回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夜里两点多了。
“饿。”
叶栗趴在沙发上:“雷斯垂德王八蛋,非要我跟到最后。”
“真的跟到最后我估计你现在还回不来呢。”格润拿出冰箱里的小馄饨,开始下锅煮:“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嫌疑人倒是有了,但是苏格兰场没人敢去对着记者说明。”叶栗摊手:“现在种族问题可敏感了,搞不好就有人带着七大姑八大姨静.坐.游.行,拉个横幅上面写你歧视,然后还要指着来采访的记者说你大腿露得多这是要下火狱。上次苏格兰场去逮人,好家伙,抓了一个后面跟了两三百个不让警察走,砍刀都拿出来了,吓得警察一路飙车回来的。”
她搓搓手:“不说那些了,我问到香味儿了。哎哟宝宝我爱你~”
格润把馄饨端给她:“你们也是难。”
“活着谁不难啊。”叶栗倒是安慰起格润了:“我还觉得你难呢。说起来你那边倒是什么打算?”
“我的打算挺多,就是不知道能实现到哪儿。”格润笑笑:“看美国的报纸了吗?早报。”
“啥?”
“国务卿被爆受贿,接受了中东方面的政治现金。”格润给叶栗看头条:“四个亿。”
“还是民主国家玩得溜。”
叶栗感叹了一句,然后低头喝汤,吸溜吸溜地出声:“啊,像猪一样吃东西感觉真好。”
“你也就好这一阵子了,等回家你看你妈不打死你。”
格润托着下巴:“明天还上班?”
“六点半起来去开会。你呢?”
“我跟你一起走。”
两个人说定了时间,但最后一起起床的时候已经七点。这一对姬友跑到楼下的时候,队长已经起身煮了咖啡,多士炉里也烤上了面包片。
“早上好,淑女们。”队长拿着报纸看,一副老派的美国中产阶级的样子:“急急忙忙的要去哪儿?”
“诶哟美国队长给烤的面包片儿,我得多吃两个。”
叶栗顺手抢走了所有的面包又捎了两小块黄油和一瓶牛奶,全部塞进了包里。她在格润质疑她到底能不能吃完的眼神中飞到了车上,开着车就往苏格兰场跑。
格润翻起了白眼:“苏格兰场真是毁人。”
“听起来她之前不这样。”
“她之前是个真正的淑女,淡定得让我想打人。就算去打架,她都要把制服先烫好一丝不苟地出门。”
“……我以为淑女是不打架的。”
格润挥挥手:“那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