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灼热的岩浆包裹住了,她被包裹在一团热流中睡不安稳,挣扎着想要醒来,却怎么都无能为力。
外面的岩浆夹杂着岩石,一边烧灼着她的皮肤,一边用尚存的石块棱角往他的伤口里扎。好疼,好疼……
“护士,她还有救吗?”
里面只能依稀听见一声的唇在动,护士长安慰的说:“她没事,只是需要把无菌室的温度再调低几度。不过这可能导致病人的大脑细胞供血不足造成暂时性昏迷。”
“哦。”
随着里面医生的手在调节箱上按了几下,一片干冰形成的白雾中,陆冬梅挣扎着不断扭动的身体,终于安稳的躺了下去。
疼,依旧好疼。
身体已经麻木的动不了啦,神经却保持着那种疼,不断的刺激着大脑。K也因为陆冬梅的昏迷而暂时失去了控制能量。
病房外,席铭的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幸好他已经把祝愿的钱给刷上了,就让他睡吧。
陆冬梅的意识昏迷着,K却只能清醒的留在其中。
这群手忙脚乱的低效率家伙。还不如放着他来。他暴跳着,气的想杀人。
医生一刀刀阁下腐烂脱落的旧皮,陆冬梅依旧被麻药弄睡了,那种疼痛却被清醒的他所承受着。
该死,这个病发作的太快,能量不足,医疗系统都来不及启动。
嘶——这个医生是实习的吧,手法也太差了。
诶,不对,正在吐槽的K突然想起,他被洗过记忆,可为什么却那么清醒的知道这次手术该怎样做。
外面,莫琦紧张的望着无菌病房里,已经全身溃烂的不成样子的陆冬梅,强忍住胃里翻涌出的食物。如果他没有见到这一幕,他还是会继续“爱慕”下去的。过去他总想,一个女生能靠着意志从那么胖瘦下来,本来就值得敬佩。
再加上陆冬梅在他们小群体里,高超的记忆里,顽强的抗压力,无人能及。
不过从这以后他也只存在仰慕了。
什么东西都是这样,远远看着美丽无比,等接触到她真的那一层……
如果哪天他醒来发现昨天和自己OOXX的人已经化成了一滩腐烂的肉……
额,不对,他想远了。
不过莫琦之后崔丽丽倒是来看过,看过之后只是感慨:“看来我就不该嫉妒她啊,可慕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啊阿门。”
王肃拍了下她的脑门:“傻妮子都在想什么呢?既然只是病,不是不治之症,总有治好的一天。也许过去是冬梅家家境不宽裕,但以后宽裕了送她去A市治,治不好就送到日本、美国去,总是有办法的。”
“还是你说的对,”
这一幕如果让贺晓宁看到一定会大跌眼镜。平常一副大少爷的王肃安慰起来也像那么回事。收敛起那副尖利高傲的钢牙,就跟个小狗一样跟在崔丽丽身边。至于王肃退出那次比赛的真正原因,当然就是这个了。
又过了五日,陆冬梅终于醒了。
作为一个空间守护者,最为暴躁的就是这一点,自己知道自己的存在,然后宿主知道,但除此之外,这世上根本无任何他存在的痕迹。
他潜藏在宿主的脑中,看似影响而控制着宿主,实则只是作为宿主的外挂,永远落落无名的外挂。看着宿主一个走了,换来另一个,他存在与一个故事中,然后走到另一个,听着外面一个人的故事,然后换另一个。
他拥有岁月积攒起的智慧和经验,足以帮助主神,也就是拿混蛋作者完成她任何构想的力量,却记不起从前关于自己的任何故事,只能如魂魄一样的飘摇在这个世界里。然后习惯性淡化自己的存在,就像个真正的没有灵魂的机器。
宿主的工具,主神的工具。
“K?”没有睁开眼睛,陆冬梅先在脑子里叫了一遍他的名字。他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
“我在。”
“真好。”
那天贺晓宁是早早走了的,后来听说席铭亲自送陆冬梅来的医院,还一直守在这里不肯离开,顿时就好奇的来了。
毕竟席铭是她的青梅竹马呀。
对,没错,就是愤怒的黎珍告诉她的。黎珍被席铭气的厉害,就跑到贺晓宁这里来告状的。
不过贺晓宁没有想到的是,有人比她先来了。于是她才到病房门口就被迫的听了一长串,关于她悲惨身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