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王着诛杀阿合马宫廷叛乱惊心动魄
元世祖十二年,伯颜率领蒙古大军南下,讨伐南宋,渡江以后,所向披靡,所向无敌,捷报频传。元世祖命令阿合马与姚枢、徒单公履、张文谦、陈汉归、杨诚等人,主持朝政,研究施行盐税、货币发行方面,在江南地区施行的办法,进行药材贸易方面的事务。
阿合马经过研究,向皇帝提出报告说:“姚枢认为:‘江南如果江南地区进行货币流通,就会导致老百姓流离失所,后果非常严重。’徒单公履提出:‘伯颜已经发布通告说,不更换现行货币,今天又突然更换,就会失信于民,影响也不大好。’张文谦认为‘究竟可行还是不可行,应该征询伯颜的意见,他征服了那个地方,对那里的情况最清楚’。陈汉归和杨诚则认为:‘以国家统一发行的中统钞,更换原来的地方货币,困难是很大的。’”
元世祖听了,回答说:“姚枢与徒单公履,只会纸上谈兵,不会处理具体事务。我曾经就这件事征求过陈岩的意见,陈岩也认为,现在南宋已经灭亡了,原有的货币也应该尽快更换。今天我们就这样决定了,应该按照你提出的方案办,更换原有货币。”
阿合马趁热打铁,又向皇帝报告说:“北方的食盐和药材,姚枢与徒单公履都说,可以让老百姓自行贩运销售。我却认为,这种事如果完全让老百姓销售,恐怕会引起市场的混乱,不利于监控和管理。我以为在南京、卫辉等省市,统一收购药材,从蔡州发放食盐十二万斤,禁止私相贸易,实行专利销售,那样就可以大大地控制了财源的流失,增加国家的财政税收。”元世祖听了,满面笑容地回答说:“你说得对,就照你说的办。”
十二年,阿合马又提出:“自从发起南宋攻势以后,减免了收编后的民众税收,又废除了运输部的官员,由各省市的地方官员管理税收,导致中央财政税收减少,国家开支不足。我以为不如现在重新进行户口调查统计,根据不同的户口,地区的远近,重新设立运输部,根据人口和货物流通情况增加税收,选拔能干而又清正廉洁的官员进行管理。对冶炼行业也要加强管理,分清楚私营和国营,由政府统一销售,仍然禁止私人制造铜器,由国家统购统销。这样,老百姓就会富裕,而国家的费用开支也就充足了。”
进行采纳了阿合马增加财政税收的主张,设立了运输部,任命亦必烈金、札马剌丁、张暠、富珪、蔡德润、纥石烈亨、阿里和者、完颜迪、姜毅、阿老瓦丁、倒剌沙等人各司其职,进行分工管理。有一个叫亦马都丁的人,由于管理不善,导致财政亏损,被免去了职务,被处死以后,还留下了大量的亏空,无法弥补,政务院向皇帝请求处理办法。元世祖批复说:“这些财政方面的事务,你们就阿合马商量着办吧。”
十五年正月,元世祖因为西京地区庄稼欠收,没有粮食,老百姓饥饿,朝廷发放粟米一万石赈灾。又下令要求阿合马,应该大量贮存粮食,以解决朝廷缺乏粮食的困难。阿合马知道后,向皇帝报告说:“为了加强粮食管理,从现在起监察部如果不经过政务院,不得擅自召唤粮食管理人员,不得插手粮食方面的事务。委员会研究粮食事务时,如果有人缺席,一律从严惩处。”由此可见民,阿合马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手遮天,独断专横,不可一世。
四月,国务委员崔斌向朝廷报告说:“阿合马把持朝政,胆大包天,前不久,江南官员混杂,委任混乱,良莠不分,监察部已经委派阿里等人,进行了大力整治。今天已经初见成效,但是阿合马却隐瞒不报,欺骗皇上。杭州地方广大,事关重大,阿合马却以权谋私,乃任命他的不肖子孙抹速忽充任地方大员,佩戴虎符,狐假虎威,横行霸道,难道这是量才录用,以治理国家为第一要务?”
他接着又报告说:“阿合马先是故作姿态,自自己主动提出免除他子弟的职务,现在他担任总理后,他儿子和侄子,有的成为中央大员,有的成为各部部长、地方大员、结党营私,把持机要部门,自己完全违背了过去的誓言,他的行为一点也不地道,民愤极大。”元世祖知道后,也下令予以指责。然而始终没有看见皇帝,真正严惩阿合马。
元世祖曾经对淮西监察官员昂吉儿说:“当总理的人,应该明白天道自然的规律,能观察地理原理,尽懂得处理人事的技巧,只有三者兼备的人,才能称得上是称职。阿里海牙、麦术丁等人,也不是当总理的材料,在回回人中,只有阿合马,才是任总理的最合适人才。”
由此可见,皇帝非常赏识阿合马,偏爱阿合马,上面有人罩着,其他人也把他无可奈何。有了皇帝给他撑腰,阿合马就更加为所欲为,肆无忌惮了。
十六年四月,政务院在阿合马的授意下,提出设立江西茶叶专卖局,以及各省食盐专卖局、专门税务局。不久,朝廷就任命忽辛为副总理。
第二年,政务院有人报告说:“阿塔海、阿里言,今天设立税务局,官员达到了五百多人。副总理陈岩、范文虎等人提出,官员队伍庞大,增加了财政负担,扰乱了民众,增加了民众的负担。应该予以裁减人数。”
阿合马知道后,心里很不舒坦,报告说:“前不久朝廷颁布命令,清查江南粮食数量,屡次下达命令上报,他们都置之不理。还在私下里与委员会、监察部以及老干部们商量对策,提出设立运输部门,官员多开支大,应该在各省设立运输部门,各省市各安排一个人专门管理相关事务。今天各省市也没有委派人员,就朝令夕改,进行罢免,让我承担罪责。然而我所委任的人员,有的人只有两个月的时间,总计消费的资金只有一千一百锭银子,他们所任命的官员,四年所的费用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完全不值一提。今天设立的专卖局,还没有三个月时间就要求撤销了,他们岂不是担心过去为非作歹的事,东窗事发,害怕败露,因此先提出掩盖的办法?应该让监察部门派出专门人员,前往各地进行严格清查,弄过水落石出,凡是为非作歹的,必须如果上报,予以严惩。”
元世祖听了,不停地点头,说:“阿合马说得很对,现在就下令叫监察部门委派专人,前往各地,进行深入调查。正人先正已,只有自己清白的人,才有资格指责别人。”
阿合马异想天开,想插手皇室的内部事务,曾经请求设立皇室内务部。元世祖回答说:“你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这样的事难道是由你们外人应该管的?那完全是我们皇室的内部事务,与你毫不相干。然而内务部门的名称,我过去也不知道,你说得也很好,我可以考虑一下,看下一步怎么办好。”
阿合马为了报复政敌,想审计江淮行各省地方官阿里伯、右丞燕帖木儿,自从建省以来的一切粮食和税收情况,向朝廷提出报告,请求任命不鲁合答儿、刘思愈等人去执行审计任务,阿合马巧借东风,见机行事,偷梁换柱,擅自更换官员八百多人,自己随意任命职务,铸造相应的铜印公章,把相关情况向皇帝报告,请示后予以批准。
元世祖忽必烈心里有些疑惑,对阿合马审计阿里伯的事很不理解,他问阿合马说:“你要对阿里伯等人进行审计,他们有一些什么说法?”阿
合马回答说:“他们说,他们现在已经掌握了地方政权,完全有权处置地方事务,何必搞什么捞什子审计,岂不是多此一举。我就对他们说过去江南刚刚征服,地方还没有安定下来,很多规章制度都暂且的权宜之计,现在新政权已经完全稳定,百废待举,应该逐步完善相关制度。你们完全是吃饱了撑得难受,胆子也实在太大了,擅自开支粮食四十七万石,提出报告讲求撤销专卖局和朝廷派出视察专员,擅自征收税收一万二千锭多银子,违反朝廷规定,加重了民众负担,减少了国家的财政税收,理应予以严惩。”他们两个贪赃枉法的就这样被处死了。
那时阿合马执掌国家政权已经很久了,他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利令智昏,横行无忌,贪赃枉法,结党营私,勾结郝祯、耿仁等人,破格提升朝廷要员,暗中相互勾结,蒙蔽朝廷,混淆视听,擅自增减财政税收,民众苦难深重,流离失所,每年征收的京城省市的税收五万四千锭银子,至今也没有真正落实犹以。
阿合马仗势欺人,贪得无厌,凡是看见老百姓近郊的肥田沃土,都肆意侵占,据为己有。他在朝廷里买官卖官,行贿受贿,在朝廷里目中无人,自以为是,对政敌无情打击,引起了极大的公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