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灵梦得到了最不想得到的答案,表情真是臭的不行。
“为什么说别人说的那么长,我的阿妈却是只有两句话?是在看不起阿妈吗?”
“怎么可能,只不过没什么好说的嘛。平平安安,女孩子正常长大的日子有什么好说的?”
╮(╯▽╰)╭
本来就是,都在博丽神社长大,平平淡淡的日常灵梦自己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说了,那种每天的繁琐小事又得说到什么时候?
看陈安一脸无奈的表情,灵梦忍不住火了。
她一把扯住他衣领,用力摇晃起来。
“不管不管,我要听阿妈的故事!我要听阿妈的故事!”
“喂喂,别摇,别摇……我靠,掉下去了呀!”
随着陈安一声大叫,砰!两人从屋顶掉了下来。
陈安捂着腰想从地上坐起来,但因为灵梦没成功。
看着还趴在他身上不肯起来的灵梦,陈安满头黑线。
“灵梦,我们已经到地了,你还想在我身上赖到什么时候?知不知道我快被你压死了了哎?”
灵梦原本还有些心虚和感动(开始是她朝下,可半空陈安换了身位),可一听陈安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一骨碌起来跨坐在陈安肚子上,灵梦使劲扭了扭屁股。
“居然敢说我重,压死你!”
“啊!死啦,死啦。”
装模作样的惨叫两声,满足了一下灵梦的报复心理,陈安就那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一言不发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宣泄了好一会怒气,灵梦这才心满意足的停下。
也不觉得姿势有什么不对,她双肘压着陈安的胸膛,两个手心撑着下巴,整个人就趴在了陈安身上。
眼神落在陈安脸上不放,她笑嘻嘻的道:
“喂,怎么突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了,是在想什么事吗?”
“答对了。”
陈安一脸深沉的说出了此时正在想的事。
“我在想,你之前上屋顶找我是为什么,难道只是想听我讲故事吗?”
“怎么可能,我是上去喊你吃饭呢……等等!?”
灵梦一开始还有些漫不经心,可到后来,笑嘻嘻的表情就忽然僵住了。
她扭头看了眼神社,忽然火烧屁股一样从陈安身上跳了起来。
“我的晚餐啊!!”
灵梦惊叫着,就向神社里狂奔而去了。
陈安哑然失笑。
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他拍干净衣服上的灰土,笑着走进了神社。
……
“都是你的错!”
看着面前全都冷掉,变得一点也不好吃的晚餐,灵梦怨气十足。
“要不是你这家伙啰啰嗦嗦了那么久,我的晚餐怎么可能会冷掉?”
“难得丰盛的晚餐全都冷掉了,我那么久的努力也全都白费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看着灵梦一副要抓狂的样子,陈安忍不住撇了撇嘴。
“别把问题的责任全推到我身上来,要不是你要听,我才不会浪费口水和你啰嗦呢。”
“不管!”
灵梦豁然站起身,恶狠狠瞪着陈安,蛮不讲理起来。
“反正都是你的错!毁了我的晚餐,毁了我的努力,你必须给我负起责任来!”
“哦?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热菜!”
不知什么时候拿在手上的御币用力一敲桌子,灵梦那像刀锋一样锐利的眼神就落在了陈安身上。
“要是敢说不,我就揍你!”
陈安满头黑线。
“偷懒不想自己动手就直说,别给我整那么多大道理!”
“别废话,给我快去!”
陈安一拍大腿,真是满脸悔恨。
“呵!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答应你这个母老虎要你啊!”
“想反悔?没问题啊。”
灵梦笑靥如花,不,应该是比花还灿烂。
“只要你把礼金给我,再加一倍。我立马踹了你怎样?”
陈安:“……”
用二十万把灵梦和……不,是用二十万一只母老虎踢了,究竟划不划算呢?
陈安深深皱着眉,突然陷入了深思。
看着陈安似乎是在郑重思考着什么的样子。灵梦突然有些心虚了,心里更是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该死,这混球不会当真了吧?她可没真打算要了钱踢人啊。
那种事,别说二十万,一千万也不能干啊!
完全不明白灵梦的因为,陈安继续思考。
好一会,他紧锁的眉头舒展开,心里终于得到了答案。
不用想,怎么也是划算的嘛~
那只叫灵梦的母老虎见钱眼开,成天钱啊钱的不说,脾气还很暴躁,经常对他施展暴力行为,别说二十万,就是两百万能把她踢了,还自己一个宁静的未来也是很划算的嘛~
这样一想,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
他先是咳了两下清清嗓子,才一本正经道:
“那个……能打欠条吗?”
灵梦:“……”
“滚!!!!”
……
随着打欠条计划的失败,陈安还被灵梦狠狠臭骂了一顿。
“一个玩笑而已,哪来那么大火气嘛。”
被灵梦骂的狗血淋头,陈安嘀咕着,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替偷懒的灵梦去热菜了。
热完菜回来,就再也没有什么让人喜闻乐见的意外发生,陈安也和灵梦吃了顿温馨——如果去掉两人吃到一半时忽然拌嘴又吵起来这件事,这顿晚餐的确是蛮温馨的。
这之后,从院子里的井打水烧开,灵梦洗了个澡,换上那套像破烂——也就是原本的露掖巫女服当睡衣,再让陈安替她梳好长发,灵梦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至于陈安……他倒是没什么困意。所以在灵梦休息后,他就一个人坐在了神社走廊上。
月色清凉,洒落大地。
临近夏季,喧嚣的知了声断续的响起。
院子,清凉月色中,无数闪烁的萤火虫正摇摆着空中起舞。
月下当前,如此景色。一时间,陈安似乎有点醉了。
凭空抓出一壶酒,陈安举酒对月。
“先干为敬!”
不知对谁说,陈安就那样灌下了一大口酒。
一个人喝了大半壶酒,陈安突然道:
“喂,博丽。有没兴趣出来一起喝个酒?”
似乎对着空气,他向着神社本殿的方向唠唠叨叨的说道:
“别用没身体这种借口,就算信仰不足以然后形成真正的身体,但出来陪我聊聊天也可以嘛。”
“什么,聊天就算不出来也可以。拜托,都认识多久了,就别那么害羞了行不?
再说了,一个明明很强大的神明,可偏偏一直躲躲藏藏的,你不觉得这样很羞耻吗?
看看诹坊子,她和你也差不多嘛,不成天活蹦乱跳的到处跑?
我帮你又不肯。一个神明偏偏像一个深闺小姐一样害羞,真是拿你没辙。”
“还天天气恼身为巫女的灵梦不尊重你,也不想想那究竟是谁的错。
就你这样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灵梦忽视你怪谁啊?”
陈安灌了口酒,才长长舒了口气。
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他忽然撇了下嘴。
“别把责任推给我,说到底你才是这里的神明,照顾她们是你的责任才对。
可偏偏你什么都不做,就知道动嘴皮子,结果照顾她们的事全落在了我头上。
像长辈一样照顾她们生活,像老师一样教育她们……
嘿,你自己当母亲不负责也就算了,什么都让我……好吧,好吧,你还单身,不是她们母亲,不是她们母亲。”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东西,陈安又忍不住抱怨了。
“紫也是,居然指望小孩自力更生长大以后就能成为一位好巫女,还真以为所有人都是靈梦啊。
要不是你和我一直在后面给她收拾残局,她还指望还是孩子的她们什么意外也不出?
妖怪、孤独,哪种影响不会让孩子塑造出不好的性格啊?
还有过去的残酷……
唉,关于这点,紫还真是一点也没有贤者该有的睿智啊。”
陈安叹了口气,就好像和人辩驳一般,声音忽然高了一些。
“别和我说灵梦!鬼知道这次的博丽巫女,紫居然会让她连着出现。那可是过去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而是那段时间我可是琐事缠身,好几个孩子要照顾呢!
加上灵梦也那么大了,你又在,我才没过来照顾她。”
“话又说回来了,绫梦居然会出现意外,可还真是……唉~~~”
长长叹口气,陈安狠狠灌干剩下的酒,又沉默了一会,才道。
“放心好了,要不了多久,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再看见靈梦她们了。
以后,以后博丽神社也不会再出现让你伤心的事了。”
抛开已经没酒的酒壶,陈安神色一动,忽然微笑了起来。
“怎么,想听我给你演奏吗?哈哈,难得听你给我提这种要求,就如你所愿好了。”
手在空气中划过,一只由光组成,笛身上还附有繁复古朴花纹的长笛就那样凭空出现了。
光并不耀眼,并且很快凝结成了碧色,如宝石般光亮滑腻的表面。
“真是的,我的笛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陈安抚摸着长笛自言自语了一会,才抬起手,将长笛放在唇边,闭目演奏起来。
旋律,跨经了长久的时间,终于再次在这里响起。
月光洒下,乐如天籁。
一时间,除此天籁,万物失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