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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露出真颜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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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死99999法?”

君无邪缓缓的回过了神,从嘴里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来,丝毫不带任何感情。

站在一旁的书香听到这句话,一张俏脸顿时惨白一片,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君无邪的脚边,“楼主,请您放过砚夜。”

见书香为自己求情,砚夜的脸上血色褪尽,不知道是对于死亡的害怕,还是对君无邪无情的痛恨。

君无邪眸子也没抬,甚至连正眼也没有瞧书香。他只是淡淡地开口说道,“身为此欢喜楼的四大护法之一,若是连楼主的话都敢不听,那留着还有什么用处呢?”

君无邪的声音清雅、悠然,如同醇厚的大提琴一般让人心情舒畅。只可惜,偏就是这过分温柔的语气却衬得那眼底冰冷的寒意更加骇人。

书香这一次是真的怕了,她知道砚夜是为了替自己出头,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这一次君无邪竟然真的起了杀心。

砚夜沉默了半响,终于缓缓地开口,“爷,你不能杀我。”

书香双目圆睁,不可思议的看向砚夜,“还不闭嘴!”

可砚夜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他缓缓的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向君无邪,“爷,你不能跟夜阑心在一起。”

书香不敢置信的怒喝出口,“砚夜,你真的不想活了吗?”

砚夜缓缓地抬头,看了书香一眼,道,“我这辈子活下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开心幸福。如果连你的幸福我都没办法守护,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呵呵,好一个兄妹情深呢!”君无邪缓缓的伸手,拂去了衣襟上的褶皱。那双漂亮的凤目里面,射出寸寸寒光。

此刻的砚夜,就像是视死如归一般,继续开口说道,“爷,莫基朗他身上有什么,你不是不清楚。他绝对不会允许你跟夜阑心有好结果的,一切你都是知道的呀,你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那个女人心思歹毒,手段狠厉,而且,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如今她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极有可能将你推到悬崖边上,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了上去。你为何不看看身边,那个默默守护你那么多年的人,你为什么就连正眼都不肯看她一眼?”

砚夜的话如同一柄大锤砸在了书香的心头,原本,有泪不轻弹的她,这个时候也是红了眼眶。

砚夜说的并没有错,从上一任欢喜楼楼主收下君无邪做徒弟开始,自己的心思,就已经完全的扑在了君无邪的身上。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是为君无邪,她甚至连命都可以豁出去。

而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不顾君无邪的嘱咐,去见莫基朗,去遭受那样的耻辱,这一切,都是为了君无邪呀!

君无邪面色微微一动,似乎知道砚夜指的是什么事情。

只不过,他却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只是淡淡的说道,“我从来就没有逼迫过她。”

这话,让书香只觉得五雷轰顶,仿佛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都付诸流水。什么叫做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说的恐怕就是自己吧!

“作为欢喜楼的四大护法之一,你却质疑楼主的做法,甚至,还背弃了楼主的意思。做到这一步,今天出现在我面前,你就应该知道,接下来自己要怎么做。”

君无邪懒懒的看着砚夜那已经灰败的面色,缓缓地起了身子,“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听到君无邪这话,书香整个身子都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欢喜楼的楼主,就如同当今的圣上,一言九鼎。砚夜背弃了楼主的吩咐,结果应该是尸骨无存的。

就如同当初在麒麟山,众人抓住了作为凤惜朝的内应的那个男人,一平蚀骨水便让它尸骨无存挫骨扬灰,而刚才君无邪的说法,却是给砚夜留下了一具全尸。

若说起来,这应该算是君无邪给予的,最大的宽容了吧!

此刻的砚夜已然是魂魄离身,整个人像被抽去了所有的生气。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是必死无疑了。

逃跑?如果逃跑的话,他会生不如死。

望着君无邪已经走出房门的身影,砚夜终于开口说道,“爷,如果你真的要坚持跟夜阑心在一起,那最后的结局,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两败俱伤。就算是这样你也无怨无悔吗?”

君无邪脚下的步子顿了顿,他扭头看向艳砚夜。话语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作为我的女人,我永远都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是吗?”砚夜冷冷的笑了两声,“就算这个世界上,你们两个人当中只能有一个人选择活下去,你也会这样说吗?”

君无邪漂亮的眸子猛地一沉,里面似乎有慑人的寒意射出来。

下一秒,他宽大的红色广袖里面,就已经射出了坚若磐石的红绫。只听到“嗖”的一声,那红菱已经牢牢地缠绕在了砚夜的脖子上。

砚夜眼中露出绝望,只觉得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整个人连呼吸都开始有些不顺畅了。他绝望地看着君无邪,用最后的力气说道,“原来,爷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下一秒,君无邪手上便多了些力道。

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原本还跪倒在地上的砚夜,两眼一睁,整个人就软软地瘫倒了下去,再也没有任何气息。

这是砚夜自己的选择!

书香强忍着泪水,再抬头看向君无邪背影的时候,眼里有绝望,有痛苦,更多的却是浓的化不开的情愫。

墨舞和棋音望着已经断气的砚夜,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

爱一个人原本是没有错的,错就错在你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午饭过后,锦绣苑已经不复往日的平静,仿佛多了一丝幽暗憋闷的气息。

此刻锦绣苑的众人都团团围在客房之中,夜阑心只觉得自己的手心已经微微泌出了一些汗水,她目光死死地定在江牧的手上。

而此刻本来是一件极其简单的拆纱布的动作,却在夜阑心的注目之下,显得异常有些艰难起来。

那纱布一层一层的被打开,就仿佛正在拨开眼前重重的迷雾,只要再一会儿,就能够将迷雾后面的真相看个清楚。

在最后一层纱布被江牧揭开之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那张脸,却是让人错愕起来。

众人呆呆的看着女人柔和恬静的五官,那双眸子,仿佛隐藏了太多太多的情绪,里面没有波澜,倒显得有几分空洞。

馨儿是第一个惊呼出声的,“这个人跟大夫人好像啊!”

馨儿的惊呼也让夜阑心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那双眸子定定的落在女人的脸上。

从身段,脸型来看,这个女人的确是跟大夫人有几分相似的。

但是,更为相似的却是那双眼睛。那弯起来的样子,唇角的弧度,还有眨眼瞬间透露出来的情绪,都与大夫人,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就连平时最为木讷的阿九,也是好奇的开口,“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呢?”

倒是夜阑心这个时候缓缓的开口说道,“应该说大夫人比较想她才对吧?”

众人将好奇的目光投放在夜阑心的身上,“小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夜阑心也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坐到女人的身侧,纤细的双手轻轻的握住女人已经有些麻木的右手。

女人不到四十,一双手保养得宜,肌肤也是娇嫩无比。

夜阑心沉沉地注视着这个女人,女人因为往日过量的服用迷幻药,导致如今神智有些不清楚,但是那双漂亮的眸子,却是柔柔的落在夜阑心的身上。

夜阑心尽量放轻了自己的声音问道,“夫人,您认得我吗?”

女人有些木讷,呆滞的眼珠动了动,却依旧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倒是江牧开口说道,“现在不要着急,等过两日,她将身体内的毒素清除干净之后,也许,能够回答你的问题。”

此刻的夜阑心,心中最初的想法已经被确定了七八分。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是双胞胎,他们也会在细微上有一些区别。

只要自己再耐心的等待两日,两日之后,这个女人的神智也许会恢复一些;两日之后,她脸上的毒斑也许会褪尽,她真正的容貌,就会*不离十地呈现出来。

等到那个时候,那个地道里面所隐藏的秘密,将会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那小姐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呢?”馨儿好奇地追问。

夜阑心却是不急不缓地握紧了女人的手,想用自己手上的温度温暖她。“现在我们该做的事情就是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馨儿和阿九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不太明白夜阑心所指。

倒是江牧的脸上浮出了一抹探究的神情来,夜阑心这个表情她是见过的,每当君无邪想算计一个人的时候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来。骄傲,自负狂妄之大,却又有着笃定的信心,看来得罪她的那个人又要倒霉了。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面,馨儿和阿九按照夜阑心的吩咐,在给那个女人敷完药换完药之后,就会扶着她到锦绣苑的后院里面转悠。

用夜阑心的话来说,就是活动筋骨促进什么循环,这样女人的身体才能够恢复得更快。

只是让馨儿不解的是,这个女人分明就是从乱葬岗偷偷捡回来的。可小姐却这样大张旗鼓的让她在后院活动,难道就不怕引起别人的猜疑吗?

压下心中的疑惑,馨儿依旧是每日早晚,与阿九一并负责陪这个女人出来活动筋骨。

不过,女人似乎在这几年里面被下的药太重,此时,就算有奇异草清毒,反应也是极其迟钝。

若是别人与她说话,基本上十句,有九句半是得不到回应的。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只要夜阑心过来了,这个女人却是能第一眼就认出她来。

这两天的锦绣苑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而平静了不少,可是素来太平地锦华苑却在这个时候乱成了一锅粥。

夜倾心的脸,这个时候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如今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在铜镜面前,盯着自己的脸细细的琢磨,生怕留下一丁点的疤痕。

这会子,她刚刚换好药,以芙夫人就急急忙忙地走进了她的香闺。

夜倾心知道是自己的娘亲从来都是温婉端庄,就算再大的事情,也不会出现这般焦急、失措的样子。

她好奇的起身问道,“娘,怎么啦?”

以芙夫人沉着一张脸,用目光屏退了夜倾心身边的几个伺候丫鬟。

迎着娘亲那么阴沉的目光,夜倾心原本因为脸上的伤口恢复而轻松起来的心,也不由得吊了起来。“娘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今日听前院的丫鬟们在说,锦绣苑里不知什么时候竟多出了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妇人……”

不料夜倾心听到了这话,无所谓地笑道,“原来是这个事情,我早就听说了。”

以芙夫人的脸上露出了不悦,“你早知道了,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夜倾心对着铜镜正在梳理头发,漫不经心的回道,“我看夜阑心恐怕是因为失去了爹爹的宠爱,才想出这个法子。打算找一个跟娘亲长得很像的人,来瓜分父亲的宠爱吧!娘你放心吧,就像您这样的天姿国色,就算眼睛再找一百个这样的妇人,也比不过你一片脚趾甲。”

听着夜倾心这样宽慰的话语,以芙夫人却是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想到那日在竹林里发生的一幕一幕,以芙夫人只觉得头皮微微发麻:难道,难道那个女人还没死?

不是说已经断气了吗?不是说已经死透了吗?

以芙夫人缓缓的回想着当日夜里发生的场景,那个时候,说女人死透了的人,是夜阑心!

难不成那个小贱人,又从乱葬岗将那个女人给捡了回来?

想到这里,以芙夫人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乱,这件事情牵扯的东西太多,她不敢,也不能够自作主张。

想到这里她也不再跟夜倾心说什么,只是一个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剩下夜倾心一个人错愕地坐在菱花镜前面,嘴里也是不悦地嘀咕道,“娘亲不是说要想办法让我当上长乐王王妃吗?可为什么这些日子,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呢!看来娘亲有时候也是靠不住的呀。”

如果自己想当上长乐王王妃,恐怕就只能借助定苍的力量了……

是夜,右相府里面一派安宁。

锦绣苑后面的竹林里面,也是如同往常一般安静到有些诡异。

满满的月华,透过稀稀疏疏的竹叶斑驳的落在了地上。微风起,带来阵阵沙沙的声响,也将地面上的黑影,吹的摇晃不停。

巨大的月盘,撒着皎洁的光,在子时过后,浓密的乌云将皎白的月亮缓缓地遮去,幽深的竹林里面只剩下一道道昏暗的竹叶的影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竹林的深处却是悉悉索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声响。

不一会儿,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竹林深处走了出来,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一个男人。他一袭灰黑的紧身长袍,周身散发着充满力量的气息。

那张脸被黑布遮去一半,只露出一双鹰眼,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那谨慎小心的态度如同一只正在捕食猎物的猎豹。

在他确定周围环境,安静且完全没有危险之后,他才缓缓的掏出一枚金色的小哨子,三长一短的哨声过后,整个竹林里面又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

不过这片诡异的安静也不过持续了几秒钟而已。

一瞬间之后,一道清丽的身影从竹林的另外一边缓缓地走了出来。

从身形上可以看出这是个女人,她身形妖娆,昏黄的月影之下,那个女人的脸庞被映照的朦朦胧胧。

即便是这样,男人的那一双毒蛇般的眼睛却仿佛能够透过这昏昏昏暗的环境,将女人看的无比清楚。因为他知道,在这暗黑的夜色笼罩之下的女人有一张年轻,清秀的脸蛋。

女人的样貌,虽然不是顶尖的,但是她却有一双勾人的媚眼。而那玲珑的腰身,极其柔软,走起路来更是如弱柳扶风。

而就在男人目光触及到女人妖娆的身姿上时,他便觉得有一股炽热的情潮从下腹直冲而上。那双锐利的鹰眼里面瞬间弥散着*的气息。

几乎是不做任何的等待,他便朝着女人扑了过去。

热切的吻,如雨点一般落在女人的唇上、脖颈上,带着热切的渴求,还有狂乱的气息,“几日不见,我可想煞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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