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一句话打断了猫哥的沉思,使他骤然惊醒,猛地转过身,背对着漠北,此刻他的脸上尽是骇然,眼中闪烁着浓浓的忌惮之se,方才那一瞬间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寂静的黑暗,冰冷彻骨,他清楚这不是幻觉,而是对方的那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控制了他的jing神世界,虽然连他自己都感觉荒唐,但是这种感觉却是那么的真实。
转过身就是让漠北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变化,从而窥探他内心的想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猫哥将心中的负面情绪压制了下来,他现在还没有本钱来招惹胡应雄这尊黑菩萨,只能见机行事,看看漠北来找他到底是为了个什么样的章程。
这一系列的动作还有想法都是在片刻之间的事情,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些隐蔽动作在漠北的眼里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漠先生大驾光临,老猫怎么敢拒之门外?”猫哥掩饰住了自己情绪上的波动,竭力控制脸部肌肉。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伸手推开房门。
漠北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便走进了会客厅,这种情况他已经司空见惯了,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多多少少则传出来了一些,知道他存在的人基本上都了解他的手段,所以这些人面对他的时候也不免畏惧,这其中就包括他的雇主胡应雄,不过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进入会客厅漠北眉头便是一皱,他的六感都要比常人敏锐很多,一进来就发现这客厅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脂粉味,根据这味道的浓淡和消散的速度,他能够准确的判断出刚才这里有过女人,而且离开绝对不到二十分钟。
一抹冷笑浮上漠北的嘴角,一个有弱点的人是最容易掌控的,因为这种人有渴望,有需求,若是能够最大化的满足他们的需求,那就等于手上掌握了一个能够指挥他们的遥控器。
“去,把我那铁观音给我拿过来。”猫哥朝着站在一旁的小弟挥了挥手。那小弟急忙应了一声,满脸兴奋的朝着楼下跑去,能给猫哥办事儿,说出去也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啊,这趟跑了又有和那群人炫耀的资本了。
猫哥可没有去揣测手下小弟那点小九九,他这儿还有一尊难伺候的大神等着应付呢,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漠北进了大厅。
漠北皱着眉头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了来,虽然现如今这个世界的空气并不洁净,但是总比这屋子里的味道闻着舒服。
“知道我来找你做什么吗?”漠北深吸了几口窗外吹来的空气,长长的吐了出来,似是要把方才在屋子里吸入肺里的浊气排出一般。
“莫先生您是大人物,大人物想的事情,我这种小人物怎么会知道,还请漠先生明示。”猫哥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漠北,哪怕只是看着这个背影,他也感觉自己的心中一片惊悸,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平时对别人呼来喝去的脾气怎么会产生这种本不应该出现的情绪。
漠北似是听出了猫哥话语中包涵着的浓浓芥蒂,不过他也不以为然,因为他相信在绝对利益面前,前尘往事都是浮云,收回眺望远方天际的目光,缓缓的转过身来。
“记得《三国》中有一句话,话说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胡爷认为这道上的势力,分的太久了。”漠北看着猫哥,嘴里却冒出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似乎和猫哥所问的问题南辕北辙了。
但是猫哥听了他的话之后,脸上的神情却是一震,脸se也随之变幻了起来,“呵呵,漠先生说笑了,我真的就是一个小角se,胡爷要洗牌也轮不到我啊!”这番话说完,猫哥的心便提了起来,安逸的ri子过的多了,胆子也相应的小了,当初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豪气也不知还剩下几何。
这时那去拿铁观音的小弟也拿着一保温壶的水和一个陶瓷茶叶罐进了来,茶具客厅里边是有现成的,也不需要他去张罗。
小弟走到两人之间,将茶具摆开,便秀起了他前些ri子在茶馆里学到的一点茶艺皮毛,还别说,这小子看着不务正业的,学的只是皮毛。
但是手上还真有一点沏茶的功夫,一套动作下来还是有模有样的,当然,这也不乏他想要在自己老大面前表现一番的心理在作祟。
但他肯定想不到,猫哥的心根本就不在待客上,而漠北对他耍这些花把式更是看不上眼,所以他这一手茶艺功夫的展现便是半点好处都没有收到。</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