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瑞,蓝羽,文璋,三位爱卿此行辛苦,坐下说话。”我很想知道其中的过程,示意三人不必行礼,“宋瑞,你来说吧。”
“是,陛下。”文天祥道,“当日离京后,臣先与蓝统制等十人一路急行,在第天的凌晨赶到了吉首。”
“好快的速度。”我暗道。
从临安到吉首大约500公里,按照官路计算可能会达到近2000公里,文天祥等人只花了天时间,也就是平均每天的行程达到了250公里左右,这可是相当于六百里加急的速度啊,要知道朝廷驿卒的加急是换人又换马,而文天祥等人只是换马不换人,足见路途之艰辛劳累。蓝羽等侍卫还好,身负上乘武功,文天祥虽然也是略懂武功,但这种长距离的奔波对其的毅力也是个很大的考验。
文天祥继续道:“到了吉首后,臣和蓝统制略作商议,决定先不去县衙,而是以游人身份到了事情始发地,吉首县城外的镇溪村,镇溪村是吉首县城通往苗寨的必经之路,村中一半是汉人,一半为苗人。经过两日的询问调查,发现这事的起因十分简单。”
文天祥喝了口茶道,“村中水资源贫乏,只有一口井供村民使用,每逢大旱之日,汉苗双方就会为争夺水源发生纠纷。今年前几个月,我朝各地均是雨水充足,甚至过剩,唯有吉首一带连日干旱,同以往一样,双方为此又发生了争吵,本来只是村民内乱,但奇怪的是这一次却牵涉到衙门。”
“村民发生纠纷,官府自然该介入,这有何奇怪?”我问道。
“陛下,这事因长久不得其法解决,官府已经很多年不管了,所以村民才觉得奇怪。这次官府介入的原因也很简单,镇溪村汉人中有一在外经商者,据说发了财回到家乡,这商人姓韦,见到两族争夺水源,便上供县衙五百两纹银,那吉首知县(宋朝时,大县县长叫县令,小县县长称知县)王康收了银两,自然要为商人办事,于是下令,该井汉人用两日,苗人用一日,如此循环。那苗人自是不服,村中苗人首领田方便到县衙论理,并递上诉状,王康不理苗人诉状,田方性情刚烈,言语不合,冲撞了王康,王康一怒之下令衙役将田方乱棍逐出,由此引发了苗人不满。那田方是苗寨大首领田景之堂侄,田景本就与王康有阂,田芳将这事告诉了田景,这下激怒了田景,渐渐导致局面失控,并引发了数百苗人包围县衙的事件。而先期到达的荆湖官员又是韦姓商人旧识,自是偏向镇溪村汉人,他也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就断定是田方借故闹事,并欲扣押田方,从而再度引发苗人之暴乱,将田方带走。”
“哎,只不过是件小事却形成内乱啊。”
汉苗矛盾自古就有,只要官府有失公正,就很容易引起纠纷,甚至内乱。
“正是,陛下。汉苗之间平日里本就隔阂不小,这简单的水源问题成为此次事件的引线。在调查清楚后,臣到了县衙,打算重新审理,令衙役传讯双方到堂,哪知田景田方根本不愿到县衙接受臣的询问,说汉人官员相互包庇,就算是钦差也是一样,如果官府有诚意,就去苗寨询问。”
“去苗寨?”
“陛下,臣以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苗寨也是我朝之领土,臣作为钦差,自当一视同仁,又谨记陛下关于处理民族矛盾的旨意,于是便告诉田景,次日午时前准时入苗寨。”
“恩,宋瑞有胆量。”
我想起历史的记载,文天祥被蒙古人扣押后,还能带着十二名随从逃走,的确是有胆有识。
文天祥微微拜首道:“谢陛下夸奖,臣只是尽臣子之责。而且有蓝统制在,所以臣才斗胆前往苗寨。”
这时的文天祥自然不知道他在“未来”还有这样的“经历”,当然,我是不希望这种经历出现的。
“宋瑞,说说你的苗寨之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