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汉人有言道,瑞雪兆丰年,这是好现象。”
“恩,伯颜,走吧。”忽必烈笑道。
冒着风雪,忽必烈一行來到郝经屋前。一百名怯薛军在伯颜的指挥下,迅速地分为两队,其中大部分人马立即包围了整个府邸,另外二十人则随着伯颜簇拥着忽必烈进入里屋。
“大汗。”郝经躺在床上见忽必烈突然前來,连忙坐起身拜倒。
“躺下,躺下,帝师患疾,不必多礼。”
“谢大汗。”郝经道,“见过燕王殿下,见过伯颜将军。”
真金和伯颜也立即回礼:“见过帝师。”
“帝师,御医來过了吗?”
“回大汗,來过了,无甚大碍,修养几日便可,倒是风雪交加之际,大汗何须如此。”
忽必烈笑笑,手一挥,令却薛军及郝府下人离去:“帝师,本汗带來一郎中,特为帝师诊断。”
“郎中?”郝经左右环顾,屋里只有忽必烈、真金和伯颜三人,心道,哪來的郎中?
“真金,你來替帝师诊断,开具药方。”
“是,父汗。”真金坐在忽必烈下首道,“帝师,当今我朝的重点何为?”
郝经不知为何真金问起政事來,答道:“发展国力。”
“发展国力又是为何?”
“挥兵南朝,一统天下。”
“帝师所言极是,我朝近年來的主要方向就是这个,所以一切政务都要围绕这个中心展开。帝师,我蒙古国乃是先祖成吉思汗一手缔造,朝中势力大多以蒙古各大家族为主,所以,真金以为,眼下还需要他们的支持,帝师的提议虽说胸怀天下百姓,却是时机不对,待父汗一统天下后,才能实施民族融合之策。”
忽必烈笑笑:“怎么样,帝师,这幅药剂对症否?”
郝经本就身体虚弱,加上建议被拒,一时心有淤积,这才一病不起,卧床数日中,郝经想了很多,也逐渐理解了忽必烈的用意,的确是自己太过着急了。所谓心病当用心药医,燕王真金的一番话表明了忽必烈的态度,不是不能实施民族大融合的策略,而是时机未到之故。郝经听罢,长长地舒了口气,又见大汗亲临,当下心中之淤积尽消,感动之余心结已经解除,顿时痊愈。
“真金殿下,神医也。臣谢过大汗,谢过燕王殿下。”
“哈哈,帝师,马上就是你们汉人的新年了,不,应该说从今年起,就是我们蒙古国的新年了,我朝之人尽可好生享受享受,帝师,这几日你就无需上朝了,在家好好休息下。”
“大汗。”郝经也顾不得礼节,急忙从床上爬了起來道,“大汗,不可,臣还有一大堆事要做的。”
自郝经回归后,夜以继日的工作,用其话说,“臣已经浪费了五年之久,须得补回,方不负大汗知遇之恩。”为此,忽必烈也多次劝说过,要郝经注意身体,但毫无效果,好在天涯神尊印天涯开出的良方起到了不少作用,郝经在连续服用之下,身体康复得相当不错。
忽必烈点点头道:“好,好,本汗答应爱卿就是。”
中书令真金也赞道:“帝师不愧是我朝官员之楷模,真金佩服。”
郝经穿好衣服重新见礼:“臣郝经参见大汗。”
“帝师免礼。”忽必烈着这位爱臣道,“本汗今日前來,除了探望爱卿,还有一事需要和帝师商议。”
“大汗请讲。”
“帝师,前些日子,儒生张雄飞等一批汉人大臣及善怀亲王札剌忽都向本汗上奏,希望本汗早立太子,本汗知道,早立太子优劣皆有,是以一直拿不定注意,最关键的还不在此处,帝师知道,我蒙古族的习俗和汉人不一样,当立长子还是幼子,却需要爱卿你來替本汗想想。”
郝经一听这个,顿时一惊,随即却是一阵恐慌,这可不能乱说,自己说立长子,倘若幼子继位,那自己定然不保,虽然忽必烈当着真金之面问出这个问題,明显偏向真金,但谁知道后面会有何变化,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站错队,自己想要干出一番事业的愿望就会彻底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