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显然被原小生的话打动了,低头沉默片刻,放开街门,又往大街上左右了,发现没有人,才开口道:“你进来吧。”
中年男人的表情告诉原小生,中年男人这是怕有人见自己进了他的家门。来这个匣子村的选举的水还真的不浅。
进门后,那中年男人就显得热情了许多,一边引导着原小生往家里走,一边吆喝老婆出来接客。原小生就听着有些别扭,好像自己进了丽春院一样。
马上从屋里撩门帘出来一位白白净净的女人,见了原小生先是一脸疑惑,着自己的男人。男人介绍了一下。那中年妇女马上笑盈盈地伸出了一只手。原小生愣了一下,也把手伸了过去,握了握。心中不觉纳闷,想不到一个农村妇女竟也这么有礼数。中年男人介绍了一下,原小生才明白中年妇女原来是乡里初中的教师,也就不以为怪了。
闲聊了几句,原小生就主动将话题引到了匣子村选举的事情上。那中年男人了一下子自己的婆娘,婆娘又着自己男人,两个人用眼神交流了半天,那女人才笑着含糊道:“其实谁当村长,我们并不关心。可是……”女人说了半截停了下来,又了一下自家男人。
男人将嘴里抽的烟狠狠地在地上碾灭了,道:“说就说了,怕他个球。”了原小生一眼,原小生就势鼓励道:“大叔,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我以人格向你担保,你今天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会传出去。你就放心吧。”
那中年男人才接着道:“其实我们村里的人倒没什么,范李俊虽然干的不怎么样,但是也能凑合。现在国家政策好了,村长球事儿不管,只要不像尉霖贪污的那么厉害就行了。关键是出了外鬼嘛。”
这个尉霖原小生多少知道一些,是上一届的村长,在村里一手遮天,把国家给老百姓发的农业补贴款当成自家的钱,想给谁分就给谁分。结果选举的时候,被老百姓撸了下来。
原小生马上明白了几分,不过也没有说出来,而是继续问道:“什么外鬼?”
那中年男人也不再遮盖了,直接道:“除了尉贤臣那老鬼,还能有谁。”
原小生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想,这只老狐狸原来在下面动起了手。如此来,范李俊昨天晚上报告的情况绝不是空穴来风,接着问道:“那昨天晚上贿选的事情……”原小生故意留了一个话柄,让中年男人补充。
那中年人就愤愤道:“这还用说,肯定是实情嘛。可是范李俊也太不争气了,人家都骑到他脖子上拉屎拉尿了,他还有心思到乡里告状。他也不想想,人家既然敢明目张胆地胡来,明白着是乡政府有后台,他告状有个屁用。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原小生想了想继续问道:“那老百姓是什么意思呢?”
那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苦笑道:“老百姓能有个啥意思,还不是谁给好处就选谁。”沉默了一下接着道:“尉小黑在村里其实没有什么群众基础,前些年还因为偷伐唐王山上的树木,判了刑。这才刚出来没几年,手里可能有点钱,这才被尉贤臣重了。尉小黑也想当上几年村长,在村里人跟前翻翻身,抹掉自己坐牢的不良影响。另外,是不是还惦记着唐王山的树木,也说不定。两个人一拍即合,这才合起伙来想把范李俊搞下去。”
来中年男人并非对范李俊有成见,而是恨铁不成钢。
两个人说着话,男人的婆娘就带着一个女孩子从厨房走了过来。婆娘一手用抹布垫着端着一个搪瓷的茶壶,另一只手捏着壶柄,女孩手里则端了个铁质的盘子,盘子上放着两个考究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