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生冷笑了一声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是土地公了?不过让我,他即便是土地公,也是孙猴子变得土地公。这家伙心里不安分。”说着挪动了一下身体,将付颖扶起来,接着道:“据我所知,原文清这个副县长已经干了将近五年了吧。他就不想着再往前走一步?这根本不可能吗。”
付颖不服气地问道:“可是据我所知,原文清已经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他再往前走一步,能走到哪儿去呢?县长肯定是不可能了吧。学历别的先不说,起码年龄这一关就过不了。他还能有什么想法呢?”
原小生不同意付颖的法道:“不能说当不了县长了,他原文清就没有想法了。常务副县长,县委副书记呢?你是组织部的,应该比我更清楚,副县长和常务副县长、副书记,尽管都是副职,退居二线后的待遇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常务副县长和副书记退下来就是人大、工联和政协的一把手。可副县长退下来就是二把手了。你是当了多年二把手的,应该明白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区别的。”
付颖也好像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一样,却因为原小生说他是二把手,就有些不高兴了道:“你的意思是说,原文清想通过此次班子调整,争取进常委?这也有点太荒唐了吧。别说轮不上他原文清,就是现任的常委,也都是在河湾县树大根深的主儿,他能把谁扳倒呢。更何况市里也就是调整了一个县长,并没有调整班子的意思。他原文清即便是有这种想法,也不会有机会啊。”
原小生顿了顿道:“在我们这个体制里,本身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可能的,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再说了,县里班子调整也不是完全由市委决定的,起码孙一民这个县委书记是有建议权的吗。而他的建议权,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往往能发挥非常大的作用。你想想,他要是跑到市委,给李东权诉苦,说班子指挥不动,存在派系问题,要求进行调整,市委可能不考虑吗。纵然是李东权不会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将王云平撤出河湾县,也起码会给孙一民一个面子,把现有的常委班子调整一两个人做做样子,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李东权空降一个王云平到河湾县,事先也没有跟孙一民打招呼,已经造成了对孙一民不尊重的影响。哪怕是李东权明知道是孙一民在跟他谈交换条件,他也不得不平衡一下孙一民。”
说到这里,付颖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半天才道:“照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我觉得你考虑的还是有点太长了。现在王云平和孙一民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鹿死谁手,还没有定论,你就考虑孙一民败了之后的事情,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了。说不定王云平闹不过孙一民,被孙一民一脚踢出了河湾县,你这个担心是不是就有点多余了。”
原小生淡然笑了一声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对王县长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付颖似乎总喜欢跟原小生唱反调一样,白了原小生一眼,道:“我未必。第一,孙一民在河湾县经营这么多年了,河湾县现任的大部分干部,有一大半跟孙一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第二,就算是王云平的背后有市委李东权书记撑腰,可这里毕竟是河湾县,也有他李东权鞭长莫及之处。第三,孙一民也算是老江湖了,起码比王云平多十几年二十年的政治斗争经验。凭这三点,王云平输的面儿就要大一些。”
原小生冷冷地笑了笑道:“亏你还当了一届半的乡长,三个月的组织部长,怎么能把最要紧的东西给忽略了呢。既然你讲了三点,我也给你讲三点:第一,孙一民尽管在河湾县经营多年,但政绩平平,这总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吧。市委之所以紧急将王云平调到河湾县,其初衷就是要用王云平这位留美博士来谋划河湾县的发展。河湾需要发展,河湾人民更需要发展,用发展来改变河湾县贫困的现状,用发展来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这才是当前最实际,最迫切的问题。
第二,你既然说到了撑腰的问题,我也给你说一说。你认为王云平的背后有市委李东权书记撑腰,我却不这么认为。如果王云平能带领全县人民改变目前这种落后的面貌,那么给王云平撑腰的就不仅仅是李东权书记一个人了,而是河湾县三十八万人民。你想想,有三十八万人民为王云平撑腰,孙一民有可能打败王云平吗。
第三,政治斗争跟经验和阅历固然有一定的关系,而且关系非常紧密。但是其前提是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现在孙一民跟王云平的目标都不一致,孙一民是想方设法往口袋里搂钱,而王云平是想尽一切办法要把河湾县的经济搞上去,把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上去。这段时间搞的招商引资就是一个很少的佐证吗。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孙一民几乎连赢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最后我再给你补充一句,你别忘了,我们这个政党的根本出发点是什么,是代表了谁的利益。说的难听一些,哪怕就是下面的人做样子、搞政治形象,也要考虑到人民的意愿。”
原小生说完,付颖就笑着拍起了手道:“精彩,真的非常精彩。不过我还是担心你的这番高论在现实中能不能得到印证。”低头停顿了一下,又回归到了原文清的问题上,问道:“那么你再推测一下,如果市委真要调整河湾县的班子的话,谁可能是这个倒霉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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