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芸很满意山峰在馨蕊面前的表现,深情地依偎着山峰,款款而去。
馨蕊悄悄跟在二人后面,心里阵阵喜悦。
这是爱的体验,同样真真切切。至少,馨蕊是这么想的。
“看看宣判大会?”
纤芸不知道山峰的想法。
“可以看看!”
山峰依然不知所措,任凭纤芸左右。
但公诉人的陈词太详尽了,山峰有点不耐烦。他喜欢言简意赅。这也是他作文的一大特征,很有个性。
“那走?”
纤芸也不习惯当看客,便温柔地推了推山峰。
“对戏剧感兴趣吗?”
“喔!喜欢。”
其实,纤芸不是很感兴趣。她知道,这往往是老年人喜欢的剧种。
“可能多读一点书,都这样的。”
纤芸估计山峰仅仅是出于学习的目的,也就爽快地答应了。
路过电影院门口时,纤芸很想叫山峰陪自己看一场电影。
但又怕山峰拒绝,影响了彼此的良好心绪,也就默默地依偎前行。
她发现,今天的山峰,似乎不像以往那么高兴。
到底是学习上出现了状况,还是移情别恋,纤芸不敢肯定,也不敢询问。
至少,现在还依偎着山峰,她要珍惜眼前的一幕。
“说不准,这是最后一次单独相处。”
纤芸见山峰一直冷峻着脸,心里不禁阵阵发寒。
“也太老套了吧!”
馨蕊一直跟在后面,见二人一路无语,毫无罗曼蒂克的意思,心里不由嗤笑起来,暗自嘲笑纤芸不懂男女之情。
“哎呀,看戏剧,笑死我了。”
馨蕊见二人在戏剧院门口张望,愈加忍俊不禁。
她靠着一棵梧桐树,悠闲地磕着衣袋中随时都有的五香瓜子,满是嘲笑。
即将上演的戏剧是《白毛女》,纤芸把票买好后,与山峰双双而入。
馨蕊见状,马上买票跟进。里边看戏的人还不少,尽管,大部分都是叔叔婶婶之类的。
馨蕊很满意自己的座位,在山峰和纤芸后四排。既隐蔽,又能清楚地观察二人的动向。
《白毛女》正式开始,大雪纷飞,场面气氛渐渐浓郁起来。山峰津津有味,纤芸无可奈何。
但表面依然很乐意,时而微笑。
山峰早已入戏,竟忘记纤芸一直依偎在自己的胸前。慢慢地,纤芸靠得更近。馨蕊已不能看见纤芸的上半身。
“干什么?”
馨蕊一阵心动,猜测着纤芸正在山峰胸前摩挲。
“纤芸的丰满胸口一定在剧烈起伏。”
馨蕊摸摸胸口,半闭着眼,痴痴地遐想着。
“此时的纤芸,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馨蕊想下座位,绕过去悄悄看看纤芸的表情,却又不好意思,也怕二人发现。
她又摸摸自己的脸蛋,感觉火辣辣的。她悄悄看看周围的叔叔婶婶,不觉满脸红晕。
“山峰一定很害羞。说不准,全身在颤抖呢!”
馨蕊感觉浑身燥热,努力地扯着手指,想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明显感觉到,自己丰满的胸口,早已狂野荡漾。
可能是太疲倦,可能是忧心忡忡,可能是无比珍惜与山峰在一起的美好时光,纤芸竟靠在山峰的胸前睡着了。
朦胧中,纤芸来到了师范学校的门口。穿着粉红色连衣裙,还化了一点淡妆,如嫦娥下凡,清纯飘逸。
身边的梧桐树上,自然早有两只鸟儿谈情说爱,百般亲密。
她在等山峰。每天如此,风雨不改。
终于,风度翩翩的山峰微笑着走出校门,在纤芸额前轻轻一吻。二人依偎径直往纤芸的家里走去。
父母早已做好饭菜,还斟上了一小杯红酒。山峰和纤芸的父亲高雅地品尝着。
纤芸进了寝室,抱出了自己的孩子。孩子很乖,已咿呀学语。
“快叫爸爸!”
山峰起身轻轻从纤芸手中接过孩子,幸福地吻着。孩子手里拿着装有山峰照片的相册,胡乱地翻着。
山峰的胡子似乎已经很长了,刺痛了手中的孩子。孩子哇哇大哭,相册啪的一声跌落在地。
山峰马上弯腰拾起,却一不小心,前额正好撞在餐桌角上,顿时,血流不止……
“山峰!山峰!”
纤芸一阵惊叫……
“醒醒!怎么啦?”
纤芸慢慢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山峰的怀里。
戏台上,正在唱“扯上二尺红头绳,给我的喜儿扎起来”。
纤芸想起梦中的一幕,心疼地搂住山峰,一行热泪早已直直而下。
山峰知道,纤芸一定做了一个与自己有关的梦。想到这里,他关切地理着纤芸的发丝,全是酸甜苦辣。
馨蕊也听见了纤芸的梦中喊叫,心里很是羡慕。
她分明看见,山峰理着纤芸的头发,微微低着头。
“说不定,正在亲吻纤芸呢!”
馨蕊又摸摸自己的嘴唇,思绪飞扬……
《白毛女》终于完了,馨蕊飞速地跑回剧院外的梧桐树下隐藏起来。
山峰深深感受到了纤芸的痴情,自己也愈加彷徨。
他主动拉着纤芸,往河边公园走去。纤芸一定做了一个噩梦,应该与热恋自己有关。
所以,山峰决定,带她去散散心。毕竟,大家同学一场。
这是一个以花卉为主的公园,除了少许娱乐设施,再也没有高大稠密的树木,可谓一眼看到底。
馨蕊选不出合适的隐蔽位置,只得远远地站在桥头,模糊地看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不过,再也不是背面,而是正面。馨蕊还是很满意。
夏末秋初,是花卉的淡季。来此闲逛的人,寥寥无几。
山峰估计没熟人到此处逗留,也就随意些。
“刚才做梦吗?”
“嗯!”
纤芸又想落泪了。
“不要想这么多。梦是假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嗯!”
纤芸娇嗔起来,径直坐在山峰的大腿上,继续依偎在山峰的胸前。
“真不要脸,如此风骚!”
馨蕊远远地看见了,很不满意纤芸的做法。
当然,这是她喜欢山峰的原因。
话说回来,别人谈恋爱,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关你馨蕊什么事?
可是,这馨蕊是义愤填膺,狠狠地踢了一脚桥上的石狮子。狮子无语,似在嘲笑她的无端痴情。
她还不解恨,拾起一个石子努力地往纤芸方向掷去。
尽管力气太小,石子就在十米开外的河面上不情愿地扩散开去,对纤芸和山峰毫无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