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心,张扬而无所顾忌。
青涩的爱,单纯而懵懂甜蜜。
喜欢彻夜思念,爱上切切追求。
哪怕心碎再度,依然缠绵悱恻。
莺子一吻,山峰一傻。两人继续快乐向前。
暮色渐进,路人匆匆。
但山峰和莺子心情依然愉悦着。
抑或,这就是恋爱的魅力。
畅游爱河的少男少女,总是思维简单,超常幼稚。
在恋人看来,山更高,水柔长,树多情,花好艳。
没有什么悲剧能让恋人悲怆,没有什么喜剧能代替恋人心中的甜美。
山峰喜欢冷酷,但依然难以抵挡恋爱的吸引。
他青春持续,一路心甘情愿地被莺子牵着。
莺子豆蔻洋溢,早已跳跃着每一根少女神经。
她的笑,足以震慑山峰,俘虏山峰,控制山峰。
“山峰!莺子!”
二人刚走到中学门口,就看见两位同学奔了过来。
山峰一看,竟是两位初中男同学。
山峰一阵激动,紧紧地拥抱起来。
莺子更加高兴。
毕竟,自己和山峰同时出现,意味着什么,初中同学是一看即懂的。
“整得好喔!”
大家羡慕地看着山峰和莺子。
两位初中同学业已务农,今天正好给班主任带点土特产。过几天,就准备一同远出打工去了。
山峰心里涩涩的。
他知道,两位同学一定万分羡慕自己和莺子。而初中残酷的升学门槛,将他们与自己活活隔开。
虽然,初中情感将永远存在。
但是,毕竟道路不同,以后的工种也不同,想经常在一起。确实很难。
山峰突然想到了小说中的“闰土”,愈加悲凉起来。
于是,山峰几乎没了言语,只是一味地和两位同学拥抱、握手。
笑容恳切,平素的冷峻荡然无存。
又有几个在校初中生从身旁经过,满是羡慕。
也许,他们认得山峰和莺子。毕竟,所有考上师范的同学都曾经集体回母校见过师弟师妹。
老师良苦用心,旨在激励全校学生,向山峰他们学习。
山峰又想到了平菊。毕竟。当天回母校时,他是和平菊站在一起的。
当然,这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
山峰继续沉浸在与老同学邂逅的惊喜之中。
“山峰!你看谁来了。”
山峰正在和两位男生打趣、叙旧,忽听莺子兴奋喊道。
山峰一看,竟是尊敬的班主任和蔼地站在面前。
原来,尽管天色渐晚,但莺子发现恋人和老同学一见如故,很是眷恋,便有一起进餐的想法。
这样。就可以让山峰彻底高兴一番。
两位同学刚从班主任那儿出来,说明班主任在家。所以,莺子悄悄进校请出了呕心沥血的班主任。
班主任一听莺子陈述,欣然前往。
这种感觉。执过教的老师最有发言权。这是一种自豪与温馨,甚至胜过一切亲情。
山峰激动得脸部肌肉都在抖动。
他伸出双手,准备与班主任握手。又突感不妥,瞬间立正。向班主任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
“长高了,也更帅了!”
班主任也很激动,直接抱了一下山峰。
莺子在一旁甜滋滋的。她知道。这就是老师见到得意门生时的忘情表现。
班主任三十出头,也是热血沸腾。
五人一同来到乡镇上一家酒馆,热切就餐。
山峰自然和班主任坐在一起,畅怀言谈。
莺子靠近山峰,独自一张凳子。两位老同学坐在一处。
班主任酒量有限,但还是频繁举杯。他高兴呗。
“你们……”
酒过三巡,班主任还是没有忘记求证一下山峰和莺子的关系。
从莺子进校邀请自己起,班主任就意识到这个问题。
谈笑间,他又发现莺子的眼神,满是对山峰的关注。
班主任发现,每次说到山峰,她就专心聆听。每次山峰说话,她就两眼有神,痴痴地微笑着。
班主任几乎可以断定,二人关系非同寻常。
所以,他拍着山峰的肩膀,看着莺子问道:
“你们二人关系如何?”
一听这个问题,两位老同学都笑了起来,定定地等候山峰的回答。
莺子自然心花怒放,脸颊瞬间红晕起来,微微低下了头。
她没喝酒,却如此红霞满天。班主任会意,笑了起来。
“很好!从初中开始就不错。”
可能是借酒壮胆,也可能是慢慢学会了能说会道,山峰竟圆滑起来:
“在你的教导下,我们考上师范的初中五位同学一直感情不错。尽管,师范不在一个班,但心是相通的。”
“那就好!”
班主任不在乎山峰怎么回答。因为,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莺子愈加羞涩,只好端起饮料,敬班主任的酒,旨在转移话题。
但山峰显然醉了,见莺子起身敬酒,竟主动起立,大声说道:
“怎么能单敬?好事成双,算我一个。”
说完,还无意识地拉了一下莺子,乐得班主任和两位同学频频点头。
莺子也笑了,那样幸福与甜蜜。
剩下的时间,自然还是热情奔放。
大家把班主任送回中学后,便分道扬镳。
夜风阵阵,山峰不禁一个冷战,酒力却愈加浓郁,脚步开始不听使唤起来。
莺子想拉住他,却反被山峰牵着左晃右摆。
足足晃荡了一里地,山峰才渐渐清醒过来。
他看看早已气喘吁吁的莺子,很不好意思。
“哎,让你既破费,又受累,还耽搁你与家人团聚的时间。歉意歉意!”
“说什么?酒疯子。”
莺子在山峰胸前一阵小拳,娇滴滴的。
“我愿意。怎么。你不乐意?”
莺子猛然挽着山峰,努着嘴。
“不敢不敢!我怕了你还不行。咱们走吧!”
“无所谓。反正家人都不知道这周我们要回去。晚一点到家,给他们一个惊喜!”
莺子这么一说,山峰才想起本周末和下周一二,师范老师要集体到当地教育机关培训学习。
还包括所有到学校实习过的老师。
山峰又想到了桦芗。
不过,还是摇摇头,继续与莺子前行。
远离乡镇后,再也没了路灯,道路与周边的景致融为一体,只有黑色。二人高一脚矮一脚地羁绊着。
几乎没有路人。莺子渐渐紧张起来。
山峰明显感觉莺子身子发抖,呼吸也急促了许多。于是,干咳两声:
“怕什么,马上就到家了。这段路,我眯着眼睛也能回去。”
为了转移注意力,消除莺子的恐怖心理,山峰决定讲一个故事。
他摸摸莺子的前额,笑着说:
“体温正常。没关系,打起精神。我讲一个关于我的真实故事。”
“好!”
莺子一听是山峰本人的故事,瞬间来了劲头。
最主要的是,山峰这一摸,几多深情与爱意。这如何不叫莺子痴情起来。
“这样的。小时候。我喜欢玩枪弄棍的。所以,对扛着猎枪到野外转转,颇感兴趣。
但是,只有舅舅家有。而他又不允许小孩玩。所以。只有跟着白转悠。
每当看见舅舅开枪击中野兔或野鸡类的,就与表哥表弟们竞相抢夺战利品。
当然,最终都是人人有份。那过程。那感觉,那味道甭提有多惬意。
终于有一天,舅舅外出有事,我和表哥便偷偷拿出猎枪,上好火药和铁弹子,便无限期待地出了门。
自然,后边还有一大串小伙伴,紧紧跟随,个个都乐开了怀。
那阵势,我是无法言语的。
表哥扛枪走在第一,我第二,剩余的小伙伴就像蛇身一样,随我和表哥到处转悠。
每个人都蹑手蹑脚,屏住呼吸。这是纪律。否则,以后就不要再跟着一起玩了。
这是最严厉的处罚。所以,都规规矩矩。
其实,不一定能有所收获。
毕竟,我们都是小孩子,也不知道野兔和野鸡出没的处所和规律,仅仅是瞎转乎,享受这个过程而已。
不过,转了一上午,正准备打道回府之际,我们却发现了一只小野兔。
估计刚刚出世不久,就在前方田坎下的草丛里哆嗦。
我一挥手,小伙伴们尽皆原地不动。我和表哥猫着腰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