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和建树坐在沙发上,正在相互打趣,莲蒂走了出来。
二人一看,喜不自禁。你猜为啥?
原来,莲蒂穿了一件长长的深红色羽绒服,还戴上了帽子。
乍一看,不就像个红辣椒。不过,这羽绒服甚为合身。
把个风韵卓绝的莲蒂映衬得得得体体,火焰一般绽放。
建树目瞪口呆,眼睛都直了。山峰笑道:
“哇,一看就要过春节了。喜气洋洋,预示着荣华富贵!”
话未说完,纤芸又拉开了寝室门,端庄微笑。
灰色貂皮大衣,黑色紧身裤,棕色高跟鞋。
一看,就是十足的富贵人家。一条红色丝巾点缀脖颈。
黄色毛衣,若隐若现。丰满挺拔的胸口上,珠链熠熠闪光。
本已白皙柔嫩的脸庞,愈加动情起来。
建树一怔,早已低下了头。
山峰坦然。在他的心里,纤芸一直就是嫦娥下凡。
所以,站起身来,实实在在地笑道:
“咦,看来美不美,不在衣装!”
“在什么?”
纤芸红晕了脸颊,羞涩问道。
“自然是个体本身了。你没发现,你穿什么都一样美貌!”
“就是就是!羡慕死了!”
莲蒂一把抱住纤芸,欢蹦乱跳。
山峰见建树似乎没了语言,便调侃道:
“建树,待会儿我们隔她们远一点。”
“喔,为什么?”
建树顺势抬起头。只是,不敢正眼看纤芸。
此时,他的心里很微妙。
莲蒂固然花容月貌,但与纤芸相比,确实不在一个档次。
不过,建树真真是个憨厚之人。
尽管有此想法。他断然不会乱来。他知道朋友之妻不可欺。
思绪间,听山峰说道:
“你看,我是黑色夹克。你是蓝色中山服,这像一路的吗?”
话音未落,纤芸便想反驳。而莲蒂伶牙俐齿,早接上话了:
“你刚刚说美在本身,怎么一下子又说到外表上去了?”
山峰一听,故意摸摸脑袋。四人欢声笑语,一起下楼。
一出门,大家俱各惊呼。冬雪漫天穿越。到处白茫茫一片。
小溪与小路已然融合,看不出分界线来。
街面上,湿滑湿滑的。山峰不由担忧起来:怎么回家呀?
纤芸见山峰似有愁容,便说道:
“只好午饭后看吧!现在着急也没用!”
说完,就主动靠近山峰,挽起手来。
莲蒂一笑,赓即模仿起来。建树有点不好意思,别扭起来。
这可谓天造地设的两对。一路上,众人俱各回头张望。
山峰习惯了这种眼神。也就干脆自然阔步起来。
结果,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下去。把纤芸着实吓了一跳。
自然,早已切切拥抱过来。
“不好意思!看来。还是不般配啊!心里发虚呢!”
“你说什么?叫建树和莲蒂评评理。
你是帅哥,不般配的是我!”
“就是嘛!山峰哥哥总是趾高气扬,对姐姐爱理不理!”
此语一出,竟让纤芸和山峰俱各沉默。这一语中的。挺狠的。
建树瞪着莲蒂,用手靠了一下,示意说话注意分寸。
莲蒂也感觉这话不动听。便憨笑起来,打了个圆场:
“我是说山峰哥哥外表很冷酷。其实,心里暖和着呢!”
“这有什么?我还是蠓虫一只。”
建树赶紧搭话,缓和尴尬气氛。山峰倒觉得没啥。便笑道:
“所以啊,今天我和大家一起,调研调研,知错就改嘛!”
“哎,改什么?这叫本性。我喜欢!”
纤芸自然理解山峰,干脆来了一句爱情直白。
于是,俱各微笑,气氛复又融洽起来。
四人一进汤锅店,早见馨蕊和波德望眼欲穿。
大家俱各招呼,即刻入座。只是,心里有数,该挨谁就挨谁。
山峰最先入座,纤芸自然紧靠。单这一细节,喜悦就上来了。
波德站起身来,拧开白酒瓶就要斟酒。山峰一看,阻止道:
“我不喝!万一钻进雪堆,你们不好找寻。掉了怪可惜的!”
纤芸噗嗤一声,甚为喜爱山峰的幽默。
莲蒂和馨蕊也笑弯了腰。波德和建树业已习惯山峰的风趣。
于是,建树认真说道:
“真的不喝?”
话未说完,波德抢了过去:
“什么真的假的。我与他初中同床异梦三年,最了解他了!”
说完,硬是把山峰面前的酒杯拿了过去。他清楚山峰的酒量。
窗外的雪花一股股袭来,完全没有刹车撤退的意思。
纤芸笑了笑,对山峰歉意道:
“这都怪我,强行把你留下。但看这架势,雪是越来越大!
所以,你想午饭后马上就走也不现实,不如少喝一点。
也顺便消磨一点时间。等雪停了,再走!安全最重要。”
山峰想,一时半时也走不了,也就答应少喝点,暖和暖和。
也许是俱各有自己的恋人,三个姑娘是竞相用热饮料敬酒。
一时间,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波德、建树频频劝山峰的酒。
不到半个小时,山峰就忘了“少喝一点”,还主动发招迎战。
纤芸见山峰越发不可控制,便在桌下靠靠山峰的腿,低声道:
“省着点,不要喝醉了!”
“啊!我已经醉了!来,我敬你一杯。”
山峰酒醉心明白。他想借此机会,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
什么歉意?自然是纤芸一年半以来,痴心对待自己。
而自己却佯装糊涂。既不说谈恋爱,也不说分手再见。
这不是明摆着折磨人家姑娘吗?
说实话,山峰还是舍不得纤芸,但又念着桦芗和玉叶。
所以,他就像春天里的一只蜜蜂。不知应专注于哪束鲜花。
更何况,莺子、平菊,还有偲露,偶尔还要烦忧一番。
这种情形下,山峰心里其实很痛苦。只是,这是自讨苦吃。
如果斩钉截铁,也不至于四面欢笑,又四面楚歌!
但无论如何,山峰深深觉得,愧对纤芸一片思慕。
所以。她斟满酒杯,摇晃着身子说道:
“纤芸,一切尽在酒中。愿你天天漂亮开心!”
说完,便一仰脖子干了满杯白酒。所有人为之一怔。
纤芸自然最为感动,也回敬了一杯。
见山峰彻底放开,也助长了波德和建树的气焰,也疯狂起来。
结局显而易见。
三个帅哥在雪地上左偏右倒,好不容易到了岔路口。
波德与建树赶车线路不同,山峰又骑车。便先赶车去了。
馨蕊免不了送到车站,一千万个不舍不离不放心。
直到波德上车起步,馨蕊才眼眶湿湿地回了店铺。
她推开寝室窗户,看着依然纷纷扬扬的大雪。双手合一。
馨蕊祈祷着,希望波德一路平安无事,祝愿恋情永远绽放。
建树上车时,莲蒂是干脆哭了一场。还跟着汽车跑了一趟。
她的反应如此大,自有原委。当然,理由很简单。
二人偷吃了禁果。切切牵挂有别于一般的恋人吧!
其实,莲蒂最担忧的,还是怕建树抛弃自己。
虽然表面乐观,每天在店铺是跳上跳下,实则日日提心吊胆。
纤芸与之朝夕相处,自然读懂了莲蒂的症结,也就时常开导。
但是,这思想工作只能针对莲蒂,而不可能要求建树如何做。
正因如此,纤芸也时常为莲蒂惆怅。她还是怕建树变心。
纤芸认为,还有一年半的时间,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何况,自己与山峰还是一个谜。尽管,外人都以为成了。
莲蒂待建树走后,也就去了村小同学柳絮那里。
上个月,柳絮嫁到了城边,还拜访了纤芸和莲蒂。
近段时间,柳絮的丈夫出差,也就邀请莲蒂今晚过去住宿。
一是壮壮胆;二是聊聊天,叙叙旧。纤芸前天就同意了。
只剩下自己和山峰了。纤芸甚为忧愁。因为,山峰醉了。
他好不容易来到纤芸楼下推自行车,却啪的一声摔了一跤。
这人喝醉了酒,真真笨拙与沉重。
纤芸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山峰扶回家里。她不放心。
一进纤芸家门,山峰便哇的一声呕吐起来。纤芸忙不迭地。
至少花了五六分钟,纤芸才把山峰搀扶到沙发上。
然后,用纸巾擦拭好山峰的嘴角,盖上棉被,才拾掇起来。
呕吐物的异味弥漫在整个屋子。纤芸毫无怨言,直到干净。
俯身一看,山峰已然呼噜大睡起来。纤芸掖了掖被子,笑了。
她喜欢看山峰睡梦中的憨样。努着嘴,怪招人疼爱的。
纤芸又把窗户关好,拿出热风扇。山峰继续酣睡。
纤芸拿了一本小说,坐在山峰身旁的小矮凳上,胡乱翻阅着。
时不时,又看看山峰,心里持续涟漪。她,红晕了脸颊。
可能是搀扶山峰累着了,也可能是热风扇太暖和,
纤芸竟然倚在沙发靠背上睡着了。
热风扇自然懂事,持之以恒地热烈起来,徐徐暖和着二人。
今天周六,纤芸的父母不上班。
许久没见女儿,竟也牵挂起来。
两人午饭后商量一番,最终决定进程看视掌上明珠。
当然,母亲有自己的理由。
今儿漫天雪花,银色一片,沿途还可以欣赏雪景。
丈夫自然赞同,也就一同赶车前来。
见“芸之梦”店铺关闭,妻子疑惑道:
“怎么关门了?”
丈夫笑道:
“依我看啊!多半和莲蒂赏雪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