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吧。
妈蛋这样一想简直更不爽了。
古屋花衣轻咂了一声,从回忆中手绘思绪,睁开眼睛。
斩魄刀已经解除了卍解,重新汇聚成一把普通的浅打,静静地躺在她的身前。
斩魄刀是死神半身这句话,在尸魂界或许只是个形容两者亲密无间无比般配的噱头,但在古屋花衣身上,却是一语成谶。
头顶的夜幕依旧没有散去,而白兰也尽职地帮她守在一边,顺着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古屋花衣回望过去。
四目相对,静谧无声,仿佛这偌大的天地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半晌,白兰微微弯腰,冲她伸出了手。而他的目光,却依旧毫不退缩地紧盯着少女。
可古屋花衣并没有继续跟他对视下去,直接移开视线,看向了他平摊在自己身前的手。白兰的手跟他的人一样,看似纤瘦事实上极其有料。修长白皙的指节分明,因为刚刚才打过架的缘故,有些地方还沾染着斑斑血迹。
这要是照下来发到网上,估计九成以上手控党的屏幕都要被口水洗干净了。
古屋花衣轻笑了一声,将手递给白兰,任由他将自己从地上拽起来。
“衣服不错。”
最终,他咽下了所有想说的话,只是云淡风轻地做此评价。
敏锐如他不可能看不出少女的变化,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可他一句不问一句不说,这就有点出乎古屋花衣的意料了。
是……察觉到了吗?
“我以为你会挽留我,或者问些什么……”她笑得有些沮丧,最后几句话声音低得已经近乎自言自语:“随便什么都好。”
“因为小花你一直以来的态度,都让我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啊。”
“啊?”
见少女一脸的茫然,白兰顺势拦住她的腰,一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比古屋花衣还要落寞:“无论什么事你都藏在心里,什么都不说,令我一度怀疑……”
一边说着,他的手松开对方的下巴,改落在对方的胸口上:“你的心里,真的装过什么人吗?”
“你什么意思?”古屋花衣的脸色瞬时阴沉了下来,一把推开他。
看这身前空出的位置,白兰自嘲地收回手:“你是不是又要走?”
“……”
一语中的。
沉默许久,强压下心底泛起的苦涩,古屋花衣轻声问:“白兰,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因为想做,而做的吗?”
紧接着,不待对方开口,她就已经替他回答了:“你当然是……可是,我不是啊。”
被迫成为吸血鬼,被迫在各个世界逃命,想做的事不能做,想见的人不能见,甚至连灵魂都是被硬塞了一半别人的!
直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事与愿违这个词,就像诅咒一般,从上辈子,从莉莉丝降生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紧紧纠缠着她,一时一刻都不曾放松过。
就算幸运e,在她面前也得甘拜下风吧?
可是这些话,她不能说。
但就算她不说,白兰多少也能猜到:“如果你不想,没人能逼你。”
的确没有‘人’……古屋花衣咧嘴,并不想在白兰面前再提起被吸血鬼追杀那件事。
说来也可笑,那帮之所以能活在夜晚还是因为自己大度的吸血鬼们,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觊觎她这条小命。上辈子是因为她跟人类的关系,这辈子却是因为该隐那见鬼的半片灵魂……
真是风水轮流转,跟谁扯上关系都倒霉啊。
“你以为我会放你走?”见她不会打,白兰抿起嘴角,脸色比头顶的夜空还要阴沉。
“你当初可不是……”
“条约作废。”白兰神色不改地截下她的话:“你知道这种事我常干。”
“……”
是说翻脸不认人这种凑嫑脸的事儿你常干吗?!
实话不是这么说的。
下一秒,一个低沉声音忽然插|进来,慵懒中夹杂着久居上位才有的倨傲:“你以为自己,留得下她吗?”
这个声音说不上多么熟悉,但却是古屋花衣这辈子都忘不掉的。所以在第一个音节飘进她耳朵里的同时,她就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
“该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