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在摆弄一盆盆栽,不同于园丁需要各种修建,槙岛圣护可以让盆栽按照自己的意愿生长。
所以森下优树才说他是个“真正可怕的人”——他用一种委婉无伤的方式,影响着他人,控制着周围的一切。
森下优树立马将槙岛圣护的手拿开,却被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刺激地主动合眼。
“真是不听话啊,一定要自讨苦吃。”
森下优树转头就看到槙岛圣护将类似遥控器的东西收回口袋,被即便被看到了他也毫不掩饰。他甚至更凑近森下优树一点:“眼睛没事吧。”
森下优树眨眨眼,感觉并没有什么大碍:“你到底想做什么?”
“嘘。”槙岛圣护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欣赏艺术品的时候应该保持安静才对,这是对设计师跟艺术的基本尊重——看。”
森下优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是一眼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他轻声嘲讽,口气瞬间变得很恶劣:“这就是你所谓的艺术?”
槙岛圣护也不介意:“你的评价呢?”
“很糟糕。”
“哦?很有趣的说法。”
“因为自身很无趣,所以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会符合有趣让对方能与你多说几句话吗?”森下优树转身跟槙岛圣护擦肩而过往回走去,“那你还真是可怜——毕竟连自己都快忘记了。”
“对啊,我确实一直活得很无聊。”槙岛圣护边诚实地承认,边拉住了森下优树的手,“那么你愿意……成为我新的乐趣吗?承认吧——你其实比我更寂寞呢。”
如果森下优树回头,他就可以很轻易地看到那双跟他类似的浅金色眼眸正在一点点褪去外表温和的伪装,呈现出跟自己如出一辙的冷漠情绪来,凶残而危险。
森下优树对此刻发现的一切都表现的很平静,他的目光从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双手一路向上最终停留在对方脸上:“——日行一善吧……你。”
= =吾王,这种话让你来说还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_(:з」∠)_
“槙岛老师,这位是——……?”
僵局被突如其来的一道悠扬的女声打破,槙岛圣护松开了拉住森下优树的手,却又把手搭到了对方肩膀上,表情也恢复到一贯令人感觉舒适的弧度。
“很不错的制作呢,很好地还原了你父亲画里想要传递的东西。”他没有跟对方介绍森下优树,而是将巧妙地将话题带到了那件艺术品上面。
王陵璃华子扫了森下优树一眼,也很聪明地不多过问——反正他们所有人都不过是槙岛圣护手里的玩具而已,那个那人将玩具丢给他们,然后他们又变成了那个人的玩具。
“光这样是不够的。”
王陵璃华子看向自己的那件艺术品——少女的身体被切无数块,然后被弯曲呈奇异的姿态,以鲜花跟藤蔓作为点缀的艺术品。
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少女的皮肤仍旧保存着亮丽的光泽,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在看到的第一眼森下优树就知道这并不是什么雕塑,而是真真正正用真人制成的——沾满杀戮罪的的活生生的艺术品。
“作为第一次的试验品难免有所缺陷。”谈到自己的作品,拥有黑色长发看起来很温婉的王陵璃华子表现出一反常态的狂热,“我更期待明天它被呈现在大众眼前时,社会对它的反响。”
“需要反馈的话……”槙岛圣护暗示性地往森下优树那里看了一眼,“这里不是已经有一名欣赏者了吗?”
王陵璃华子对这名比自己看起来还要小很多的红发少年持有怀疑态度,但既然槙岛圣护都那么说了,她也就不得不稍许关注一下。
因为武力值上的差距一直被槙岛圣护控制住的森下优树头也不愿意抬,他半点情面都不留地坚持着自己最初的判断:“很糟糕。”
“你太诚实了,优树。”
王陵璃华子也吃了一惊——她本以为既然对方能够被留在槙岛圣护身边,那必然跟他们是同一类型的人,但现在看来……跟她想象中有点出入,更让她意外的是,对于这个人的忤逆槙岛圣护也没有显露出多少不满,至少现在他完全没有批评对方的意思。
森下优树很不耐烦:“已经看过了,回去。”
槙岛圣护弯下腰,让自己的眼睛跟对方齐平,他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关的问题:“就眼前所看到的东西,你会报警吗,优树?”
“手拿开。”森下优树边说边试图把对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开,“我会杀了你——其他的,都与我无关。”
杀人也好放火也好,只要不蔓延到自己头上,森下优树就不会有什么反应。
而眼前槙岛圣护这种反社会的作为——已经完全符合中二病的要求了。
“我很期待那一天。”槙岛圣护好像完全没有把森下优树的话当一回事,他容许森下优树的一些列动作,直起身体顺势还理了理颈间垂露的头发,“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
那种愉悦的温柔的甚至还带着些许期待的语气,让一直默默看着的王陵璃华子不寒而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陌安生&天下大同的地雷。
跟陌安生亲亲说声抱歉,因为你扔在我作者专栏,我一直到今天才发现QAQ对不起。
我觉得槙岛圣护接近完美的男人,虽然他同时也是个绅(hen)士(tai)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他活得太无聊了,所以他把自己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