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女,命人打掉菲薄之人满口牙的时候,显得非常自然,语气依旧十分轻柔。而那被称为轻风的仆人出了贵宾厅,便径直走向方才口出讥讽之言的富商。
台上,主持人眉心一皱,道:“这是国立拍卖行,请客人不要随意闹事。”
这轻风身姿挺拔,目若寒星,背负一柄剑,那剑长不过三尺,宽却足有五寸,看起来十分厚重。听了主持人的提醒,他顿下脚步,向主持人点了点头。
那富商大腹便便,面生猪相,眼见轻风接近,本吓得一脸苍白,恨不得钻进椅子下面。此刻见轻风顿下脚步,如释重负,长呼口气,唇角向上一扬,看着轻风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轻蔑。
天羽狩压低声音道:“那少女好霸道,不过这是国立拍卖行,没人敢在这里闹事。那富商有所倚仗,胆气倒是壮了不少。”
古狼点了点头。
可轻风只停顿了几个呼吸,便再次向那位富商走去。
“客人!”主持人的声音已经沉了下来。
轻风道:“今日之事,我会与楚山河解释。”
楚山河,是这家国立拍卖行大掌柜的名字。
听到轻风直呼大掌柜姓名,主持人皱眉思酌片刻,没再说话。
那富商失了倚仗,吓得双腿抖如筛糠,臃肿的身子从椅子上慢慢滑落。周围富商大户见轻风来势凶猛,连主持人都被震得不再出声,哪敢管闲事,纷纷向周围退散。
轻风站到那富商身边,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向下俯视,忽而出脚在富商胸膛上一踏,直接将其压在地上。那富商顿时如杀猪般的嚎叫了起来,痛哭流涕的大声求饶。
“算了。”贵宾厅内突然又传出少女轻轻柔柔的声音,“好生无趣,轻风,我们回去吧。”
轻风面露笑容,转身返回贵宾厅内。
古狼忽而微微一笑。
天羽狩有些不解,问:“狼弟,你笑什么?”
古狼笑道:“那少女本也没想打落那人满口牙,只不过是出言吓一吓他罢了。所谓小惩大诫,看那富商日后还敢胡言乱语?”
“哦。”天羽狩恍然大悟。
过了一会儿,贵宾厅的门帘儿再次被轻风掀起。少女垂首款款走了出来。
立刻有伙计将少女拍得的凤冠双手奉上。
少女纤纤柔荑轻轻拂过凤冠的闪着金光的边沿,忽而一笑,道:“现在看,好似也没方才那般好看了。”
说着,一双明眸慢慢环视了一周,或许是因为古狼赤裸上身的装扮有些特立独行,古铜色的皮肤与众不同,她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古狼身上,笑道:“这凤冠给你了。”
“给我?”古狼哑然失笑。
“恩。”少女微微颔首,声音轻柔,“卖些钱,买件衣服。”
轻风立刻上前一步,低声道:“这间拍卖行一层的入场费是五千两黄金。此人并非穷人,之所以如此,或许是因为……恩,个人喜好吧。”
古狼低头看了看自己,觉得自己好像无话可说。
那少女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那这凤冠可不能白送给你。我用它换你脖上的项链,你可愿意?”
古狼马上摇头:“不愿意!”
少女显得有些失望,看了看凤冠,轻声道:“怎的越看越觉得难看了。随便送给谁吧,总比拿回去当摆设强些。”说完,莲步轻移,向出口走去。
轻风看了手捧凤冠的伙计一眼,也不去接,道:“这凤冠是你的了。”
那伙计立刻瞪大双眼,一脸难以置信。
“是你的了。”轻风又说了一遍。说完,快步跟上少女。
那少女行出几丈,顿下脚步,回首看向古狼,笑道:“有些意思,你叫什么?”
少女的眼中有一抹淡淡的哀伤,惹人爱怜,又有一种柔美的光华流转,摄人心魄。亭亭玉立,宛如仙子,回首这惊鸿一瞥,令人热血激荡。古狼一呆,道:“古狼,我叫古狼。”
“有意思,真有意思。”少女微微笑着,转身继续向门外走去。
古狼长呼口气,道:“真是奇怪的少女。”
“可惜看不到脸。”天羽狩道,“或许是一个丑八怪呢。很可能鼻子大嘴大,再或者,脸上有黑斑呢。”
少女的出现与离开,对这场拍卖会而言,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除了那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富商,其余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两名伙计即刻抬出第二件展品,主持人也重新登台,调节好情绪,准备继续拍卖。
古狼双手枕在脑后,倚在椅中,看着展台内那据说是天武元年前的古董,只觉索然无味,意兴阑珊。
好像少了点什么。
可究竟是什么呢?
古狼也不知道。
“我们也走吧。”古狼道。
“去哪儿?”天羽狩问。
“去赌坊把佑大佑挺佑硬他们揪出来喝酒,或者去任务集散中心再接个任务。总之,找点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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