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病了吧?”
不等姜暖烟质问,诸葛长风已经又开口道,“南诏此次前来的是三皇子,极好美色,而且为人跋扈、狠戾,他府上的侍妾很少有活过半月的!”
“所以,”诸葛长风看向姜暖烟,十分郑重道,“南诏使者在朝云的期间,你最好待在姜府,一步也不要外出!”
这才是他一回朝云,便赶来姜府的真正原因。天凤与南诏此次的联姻势在必得,所以只要这三皇子的要求不是人神共愤,十有八九皇上都会答应!而他这一路冷眼看来,三皇子最感兴趣的也唯有美色!在这一方面,皇上又岂会吝啬?
那最安全的法子,自然是见也不要见这南邵皇子!
“那,献艺之事?”姜暖烟迟疑着问道。
“就按你的计划行事!”
“什么我的计划?侯爷的话我听不明白!”姜暖烟口中虽然这样说着,心中却“咯噔”了一下,自己的计划他怎么会知道?
“姜暖烟!你就那么不信任我吗?”
诸葛长风直视姜暖烟那明亮的凤眸,虽然清澈、纯净如雨后初晴的碧空,可他却依旧能捕捉到那盘旋其中的一抹警惕。
“从我们相识至今,我可曾害过你?可曾骗过你?可曾轻视过你?”
姜暖烟不由一呆,她没有想到诸葛长风会问出这种问题,可是她的思绪却不由顺着他的问题回想起他们相识的一幕幕,虽然有时他们有口角、有误会,但的确,他从未伤害过她,从未骗过她,也从未轻视过她!
非但如此,每次相遇之时,他还或明或暗,或是故意或是无意的帮了她!
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回答我,姜暖烟!”看对面的女子垂眸不语,诸葛长风进一步逼问道。
他不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自己几次三番相助,到如今,她对自己还是充满警惕!可是南邵太子在朝云的这段时间,他必须要她信任他,这样他才能护她周全!
看着姜暖烟抿得紧紧的唇、微微涨红的脸,诸葛长风心中不由又生出一些不忍,叹了口气,向她伸手道,“玉佩!”
“哦,”姜暖烟见诸葛长风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连忙从梳妆台上的一个红漆雕花小匣子的底层将玉佩取出递给他。
诸葛长风接过玉佩,手指微动便将玉佩上系着的五彩梅花络子解下,复又将玉佩放在梳妆台上,这才道,“这梅花络子是长君公主出嫁前送我的生辰礼物!这玉佩你就留着吧!”
说着径自便向窗口而去,打开窗边又顿住道,“秦琴……”一阵呼啸的风声将诸葛长风后面的花语全部掩盖。
姜暖烟猛然转身,窗口却已经没有诸葛长风的身影,只有冷风打着卷从那半敞开的窗一拥而入!
走到窗边,冷风一吹,姜暖烟不由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整个人一下便清醒过来,连忙伸手关了窗。
梳妆台上静静躺着的羊脂玉佩仿若一弯清澈柔和的潭水,姜暖烟忍不住将它掬起。你就那么不信任我?从我们相识至今,我可曾害过你?可曾骗过你?可曾轻视过你?诸葛长风的话不由的又在姜暖烟耳边响起。
信任?
姜暖烟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上一世她信任了自己嫡亲的堂姐,最后却让自己沦为了别人的玩物;她的父母信任了自己嫡亲的兄弟,却落得满门抄斩,葬身狗腹。
不是她不信任,只是信任这二字实在是太沉重、太苦涩!
唉!姜暖烟不由叹了口气,顿时觉得手中这玉佩开始灼人起来。
“小姐!你快看看谁来了?”花语略带着些惊喜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姜暖烟转身的瞬间,便呆愣住了,一个一袭玄色锦袍的三十左右的女子正立在花语身边。 [][][]. !
“师傅!”
惊喜瞬间将姜暖烟所有的烦恼、不快覆盖,她欢喜的一下便扑到了秦琴的怀里,一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师傅,你可来了!烟儿都快想死你了!”
上一世,他们入狱之后,从来洁身自好、不向权贵折腰的秦琴,曾经辗转为他们求了不少达官贵人,只可惜谁也没有胆量与太子对着干?
“烟儿!”秦琴被姜暖烟这猛烈的热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以往姜暖烟见到她也是开心的,却从来没有这一次这么激烈,仿若经历了生死离别一般!
虽然秦琴并不适应这种亲密,但却没有推开姜暖烟,反而轻抚着她的背。
原来诸葛长风临走时说的是,秦琴来了朝阳!原来他是看到了师傅,所以才猜测她对献艺之事另有安排!
感受着姜暖烟激动的心绪逐渐平静下来,秦琴才缓缓开口问道,“烟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