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富轼走投无路,只能向金国投降。
可投降归投降,金国讨要两千万两白银,这是高丽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的巨款。
就算把所有高丽人的骨髓都榨出来,怕也是不行。
可金国不答应啊!
他们会吃亏吗?
赵桓的胀等会儿再算,高丽欠我们的,那是一两银子也不能少……他们首先搬空了高丽的府库。
可问题是高丽本来就没有多少钱,又被骗了不少,现在的府库基本上是空的,哪里有钱啊?
金国便下令查抄富户,一连抄了几十家,还是差得太多,甚至说连零头都不够?
怎么办?
拿贵女抵债!
国王的女儿三千两,妃子两千两,贵胄女子,每人五百两,大臣女子,每人一百两。
等到女人抢走,就连小孩子也不放过,悉数抢掠到金国,充当奴仆……
抢了人还不说,金兵还大肆圈地,以此抵偿欠债……
总而言之吧,金国把没能在开封使用的手段,全都变本加厉,用在了高丽身上。
靖康二年的冬天,对于高丽来说,简直是噩梦一场。
金富轼和金富辙彻底沦为了大金的走狗,玩了老命盘剥,恨不得榨干高丽的最后一滴油……到了最后,干脆就决定,要把高丽国主送去五国城关押。
幸运的是还没来得及带走,有人闯进了高丽王宫,将国王救出来,乘坐船只,赶到了大宋。
此刻以郑知常,白寿翰,妙清等人为首的小朝廷,已经组建起来。
在这一点上,不得不承认赵桓的先见之明,果然没人能救得了高丽!
可是此刻的赵桓,已经半点喜悦都没有了。
连日来,他都在召集文武,商讨对策。
三皇同盟没了,李乾顺复位,成了金人的走狗,高丽不堪一击,也臣服大金了,就连寄予厚望的耶律大石也兵败逃去西域,生死未卜。
曾经的努力,在这一刻,全都化为乌有。
依旧是宋金两国的对决,只不过比历史上晚了一年而已。
自己做得都是无用功!
赵桓一度冒出来这么个荒唐念头……其实谁都清楚,又怎么会毫无用处?
再有一个月,就是靖康三年。
相比起历史上只维持了十三月的靖康年号,此刻已经是大大不同了。
“许学士,你说朕怎么会突然心慌意乱起来?”
新来的许景衡许相公面色深沉,他低低声音道:“官家,这一次宋金之间,实打实的较量,再也没法指望别人插手了。”
赵桓吸了口气,略沉吟之后,无奈点头,确实如此。
哪怕上一次的青化大战,也有耶律大石这一支奇兵。
可现在呢?谁都指望不上了,唯有靠着大宋自己。
而且这也不是危亡在即,需要拼老命的时候。坦白讲在刚登基的时候,赵桓几乎把每天都当成了最后的日子在过。
身为一个官家,他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脸面,竭尽全力,收拢人心,鼓舞士气,哪怕是一个人,一份力,他也不愿意放过。
从那段紧张刺激的岁月走过,赵桓越发进入角色,也试着用一个皇帝的视角,去看待眼前的问题。
可不管怎么讲,又一次到了生死关头。
二十几万御营兵马,对面的金兵也不下二十万,而且还拥有骑兵优势。
双方实打实的对阵,结果会是如何,赵桓并没有多少把握。
三皇同盟,已经倒下了两个,连锦绣小中华都没了。
所有的担子,全都压在了赵桓身上,没有选择了。
“华夏兴衰,在此一举!”
这是赵桓对着几位武臣发出的呐喊。
韩世忠充满匪气的脸上五官狰狞,曲端牙齿咬得咯咯响,吴玠神色严肃,宛如怒目金刚。岳飞也是同样深沉凝重,刘锜,刘晏,所有将领,莫不如是!
“官家,臣想请战!”
率先迎着赵桓目光的居然是韩世忠,他按照腰上的佩剑,狰狞道:“我不信金人能轻易吞了西夏,我也不信,李乾顺那个老东西能顺利号令全国!西夏的局面还没到不可挽回的时候,我现在就提着三万精锐,杀进西夏!金人不是扶持了李乾顺吗?那他们就要管到底!”
岳飞的眉头瞬间挑起,“韩大王,你想把战火引入西夏?”
“没错,不能一直祸害大宋的老百姓了,你们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