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震山刚一现身,一名相貌俊朗,身材修长,全身黑甲的青年男子,便急步来到他的面前,单膝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车震山面无表情的问道:“郭峰,你是怎么知道老夫遇险的啊?”
“回禀大人,昨日军营中忽然飘过一道白影,随后我等便在军帐上发现了这张字条,请大人过目。”郭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恭敬地递到车震山面前。
纸条二指宽,一指长,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饿狼岭”三个字。
车震山看了以后眉头紧皱,望着郭峰问道:“可有人看清送字条的是什么人?”
“没有,我等只是感到有一个白影从身边闪过,其它的什么也没有看清,只发现了这张字条。”说到这事,郭峰也是一头雾水,眼中甚至还带有一丝不安。
“那你又是如何判断出老夫遇险的呢?”车震山继续追问道。
“末将开始的时候也是不解,不过细想之下,大人近日就要经过饿狼岭,加上蒋统领也说过饿狼岭,所以属下就猜测大人可能遇到了麻烦,便立刻率领部下前来支援。”
郭峰本以为他这样做,车震山定会满心欢喜,大大赞扬一番,岂料车震山在听完以后,面色一寒,冷声喝道:“郭峰,你可知罪?”
“我……”郭峰大惊失色,连忙双膝跪地,惊恐的望着车震山。
“哼!未经老夫允许,擅自调兵遣将,你说该当何罪?”
“当……当斩!”郭峰顿时瘫坐在地,哑口无言。
其实在决定出兵的那一刻,郭峰就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想这次是为了救车震山,就算是违反了军规,车震山想必也不会怪罪,然而……
“大人你就饶了郭峰这次吧,毕竟他也是担心大人的安危,一时间触犯了军规,情有可原啊大人!”见车震山震要斩郭峰,来福连忙上前求情。
“大人就饶他一次吧。”蒋舟也跟着跪了下来。
“大人息怒!”所有人纷纷下跪。
见此,车震山双眼微眯,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过,长袖一甩,喝道:“郭峰听令,老夫看在诸位弟兄的份上,饶你不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免去你骁骑营统领一职,杖打四十军棍,养马去吧。”
“啊……多……多谢大人开恩!”郭峰无奈的躬身一拜,肠子都悔青了。
他心里开始对车震山不满,觉得自己多年的效忠有点愚昧。
当然,这些想法郭峰也只能暗藏心底,怕被车震山看穿,他一直低着头,直到被人卸下铠甲,杖打军棍。
四十军棍足以将普通人活活打死,还好郭峰是个军人,加上已经达到了武师级别,这才勉强抗了下来。
即使是这样,他也变得和林空一样,虚弱的躺在了担架上,由两名士兵抬着前行。
“郭老弟呀!不是我说你,能不能改改你那莽撞的性子?擅自调动军队,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大人是什么脾气,你跟了他这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吗?”蒋舟正好奉命照看林空,于是便跑到郭峰面前唠叨。
郭峰有苦难言,加上对车震山已经没有了好感,所以不想再提及此事,为了转移蒋舟的话题,开口问道:“喂,前面担架上那小子是谁啊!看样子伤势比我严重多了,到底怎么回事?”
“你说他啊!他叫林空……”蒋舟把林空如何来到车府,以及如何受伤的经过,仔细给郭峰说了一遍,并笑道:“说来你们两个到挺有缘的,这一次林空来军营也是养马,以后你有伴了。”
有关林空身上的一些异常现象,蒋舟并未告诉郭峰,所以郭峰听完之后也没在意,只是把林空当成了同病相怜的倒霉鬼。
在接下来的路程,有郭峰带来的数百人护卫,车震山一行再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不久后便顺利的抵达了琅犸大峡谷。
琅犸大峡谷十分广阔,在经过黑崎军多年的改建之后,严格来说已经不算峡谷了,说它是一个坚固的军事要塞更加贴切。
峡谷左右制高点都设有瞭望台,巡逻士兵到处都是,强弓巨弩密布,滚石滚木随处可见,峡谷中甚至还开始建起了将军台,石屋,高墙等建筑。
林空在进入琅犸大峡谷的第二天就苏醒了,身上的伤口也已经结疤,恢复速度一次比一次快,不过为了隐藏这个秘密,林空仍旧躺在床上,装作重伤在身的样子。
他甚至还在半夜忍痛撕裂伤口,迷惑军医和蒋舟等人。
军营有专门的病房,所有受伤的士兵都呆在一间大木屋内,郭峰正好也在,并且就躺在林空旁边。
至于车震山父子在干些什么,林空并不知道,不过隔三岔五他们就会来看看,显得极为关心。
在这期间,最让林空郁闷的事情,便是缠在腰间的那颗珠子,他之所以一直捂着肚脐,就是担心珠子暴露。
林空这次能够侥幸活命,其实全因为这颗珠子,在狼王利爪划破林空衣衫之际,他突然感到珠子散发出一股诡异的力量,竟把狼爪震退了些许,要不是这样他早就开膛破肚了。